两个人躲到山里,原以为躲过一阵风头便能双宿双飞到他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可有一天江棘病了,需要一位草药治病,青梅竹马二话不说便下山去寻药。
“我就该挺着,挺一阵又不会死。”江棘说着走到埋葬她挚爱之人的土地上跪下来,眼底有泪光。
等到江棘意识到不对劲强撑着去找的时候,那个人的躯体已经在漫天飞雪中冻的僵硬。
一旁站着的是她的父亲,沾了满手的血。
江棘那个时候却出奇的冷静,她反复试了地上那人的脉搏和呼吸,最后抹去他唇上掉落不化的雪片轻吻着。
这是最后一吻。
然后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在所谓家人的注视下隔断了满头青丝,反手刺进心口上方,带出了一点心头血。
“后来我割破了舌尖,当着他们的面诅咒杀他者不得好死。”江棘折了坟上几朵紫花手指灵巧的打了结系在一起,做了个花圈放在头上。“这是他原来最喜欢的花,我把他带到这里。”
“他死的那天太冷了,这里暖和。”
洛止渝没出声,看着前面那个忍着泪意、带上花圈宛如仙子一般的人。
一个女子,是有多绝望才能在漫天的大雪中毫不犹豫的割断头发以断生育之恩,生挖心头血划破舌尖偿还天地孝心,最后自己拖着已经冻的僵硬的心爱之人的尸体步步走上这座山。
也是命苦的。
江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沾染上的尘土,“走吧,我就是来看看他。”
洛止渝看着向外走去的江棘突然出声,“江姐,你以后还会喜欢一个人吗?”
脚步停顿下来,江棘歪着头笑了笑看过来,“那叫爱,哪儿是喜欢能比得上的。”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一辈子就只能遇到一个那般好的人,你若是遇到了,可得千万护好了那个人。”
我护着呢。
洛止渝垂眸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他会护着那个人的,现在就护着他,至少不会让他再陷泥沼。
哪怕此生再不得相见也值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