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回到府上已是太阳落山,洛止渝怀着心事一般晃着就回了房间,连厨房送去的晚膳都没进。
洛止渝有些想宋澈了,他其实不知道就这么走究竟是对是错,可不走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错。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慕遥说的京城外人,后来洛止渝也安排人去打听过,外貌举止处处和宋澈相似,应该就是他。
想起来什么一样的洛止渝起身出门,敲响了一旁慕遥的房门。
“止渝找我有事?”慕遥笑得一脸灿烂的侧身迎着洛止渝进门,张管家添了灯油让屋子里更亮堂些,安静垂首站在一侧。
洛止渝抬起眸子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张管家笑了笑,突然就放下心里的事情,端起桌上的茶盏杯盖轻磕,“没事,过来……看看你。”
“那是本王的荣幸了。”慕遥笑出声来挥手让张管家退下,拨弄了灯芯让火烧的更旺些,映在洛止渝的脸上忽明忽暗,却无端端的生出几分美感。
一种妖冶到极致的美。
慕遥咬了咬舌尖将灯推远了些,“你说宋澈原来是怎么忍的…”想了想又摇头笑着否认,“估计跟本王一样。”
洛止渝没听懂,也懒得和他打哑迷,“过两天该去京城了吧,江棘你是带还是不带。”
果然。
“带。”慕遥听得出来他这话里的不耐烦,再这么逗他下去怕是会惹他炸了毛,忙开口安慰着,“东西差不多准备好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走。”
“好。”洛止渝松开皱起的眉头起身不做留恋的出门,他自有办法治慕遥的。
虽然……这个办法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洛止渝是当真不愿和慕遥多做拉扯,无理一些也疏远一些才好。
慕遥自是知道,不过也仅仅是知道,不打算收手。
至于宋澈,一个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相遇的人,他总比宋澈的条件好些不是?最起码他还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慕遥没食言,过了两日便告诉洛止渝即刻出发。
马车行驶的飞快,蹄声踏碎了夕阳落下的余晖,车里的洛止渝闭着眸子听水烧开的声音,咕噜噜的平白惹人心烦。
“路上不会太平,可能会吵到你。”慕遥看了眼洛止渝微皱的眉头温声说着,手指垫着丝巾把水壶拎起来放在一旁,“多担待。”
洛止渝抬眼笑了声,声音飘渺的似从远方传来,“现在就聒噪的很,是谁的人?”
“太子慕恒。”慕遥心道这人确实敏感,连他还要静心才能知晓的存在洛止渝却不必,“应该还有十弟。”
“太子将我视为眼中钉,十弟出身不高,只得依附太子,无可厚非。”
寥寥数语,说的却是皇家无奈。洛止渝并非出身皇家但也是懂得一二,所以他更认得清慕遥的才智。
待到慕遥封王的时候他是自己去讨了“逍遥”二字,才得以过的长久。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唯有如此才得以保命。
只要命还在,一切都还在。
“他们不想让你回京。”洛止渝微微坐直身子摸向腰间的鸳鸯钺,“今儿心情好,帮帮你吧。”
洛止渝想快些到京城,他总觉得宋澈快到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