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裔对他解释:“风儿,若你真的想清楚了,计划可以终止,我们重新开始……”
寒霁风没有听他说完,转身就走,他的轻功甚好,洪裔轻功也极好,但那日洪裔没追上他,寒霁风像是消失了一般,哪里都找不到,好像之前只是一场梦,是个幻觉,或许寒霁风根本没有回来过,根本没有出现过。
洪裔回府,看到寒灵烟一身红衣,也戴着面具,正在亭中折下一只今年新开的白玉兰的花枝。洪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着了魔,他想起来了,他喜欢的,应该一直都是那个乍见之欢——幼年的第一次初见,并不是寒霁风摔在泥潭里,而是那人一身蓝紫,戴着面具,从开满白玉兰的树梢顶端落下来,像是从天上落下来一般。
或许这日发生种种,只是个梦。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证实了这日发生的一切应当是个梦,只因八月初,白栖风以天昭使臣之名单独约见了太傅,也就是说,八月初,寒霁风不可能出现在洪府……
洪裔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什么,或许人这辈子会遇到两种人,一种是乍见之欢,一种是久处不厌;但或许这辈子运气好遇上了一种人,他既是那个久处不厌,也就是那个乍见之欢。
十多年前的某一日,白玉兰开满枝头,他一袭蓝紫,戴着面具,从玉兰树枝头落下来,就像是从天上落下来——他面具的背后,不是那一张绝代风华的面容,而是带着疤痕的一张并不好看的面容——寒家小五,没有被人提起过,他的轻功,自小也是一等一好。
他带着面具,穿着蓝紫相间的衣服,对着洪裔笑,把手里折下的白玉兰的花枝递给他,皮下有趣的灵魂,不是非要揭开面具不可。楚卓在十多年前就喜欢上的人,是那个折玉兰花送他的人,可是他只记得那身蓝紫相间的衣服,却忘了寒霁风和寒灵烟本是同胞,换了衣服戴上面具,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然而那日破绽如此明显,八月初那个屋檐上的人,穿着蓝紫相间的衣衫,带着面具,面具上红色的流纹、红色的小狗,长着尾巴的小狗,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面具,他居然还没认出来!
这些年的情分,也算看开了,两心相负,罢了。
做梦的是寒灵烟,洪裔想娶的是寒霁风,定的是寒霁风,终究不是他,寒霁风和他打赌,这个赌,寒灵烟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赢过。一碗浓黑的药掺着那如镜花水月般的情义入喉,疼得浑身冷汗,却也总算了结了这场梦。
药里还带着白玉兰的香气,入喉极苦,那是一碗打胎用的药——楚卓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如果那天夜里寒霁风没有回来也没有将一切都告诉寒灵烟,那七月时的那个仲夏夜,寒灵烟是打算告诉洪裔此事的,只是某些不经意的时间,总比巧合还要巧合,自有定数……
红色的小狗长着尾巴,但那终究不是一只小狗,是狮子;那也不是蛇尾,是龙;梦醒的那一刻,神识回归,睁眼醒来的,不是寒灵烟,也不是白灵烟,他是老五,是灵猊!
作者闲话:
心疼一次我家灵狻,再因为这盘局终于写了大半松口气~~这段时间因为备考的原因也很忙,事实证明,不管多忙,其实也总能挤出时间更新的,11月也快过去了,今年剩下的最后一个月也要好好加油!希望考试一切顺利吧,也希望12月大家考研的、考级的,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