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太夫人是以为她会把俞氏抬出来？季华裳轻点了下头：“等到了亦都，二夫人也一样拿不出手。祖母，您该明白这当中的意思吧？既然没有太大的差别了，而这内院又必须有一个人掌事，您会选择谁？”</p>

先不提邓氏做下的那些事儿，她即便是白璧无瑕，到了亦都，她的出身和行事做派也都是拿不出手的。这与俞氏这样的人，没有多大区别，不过是以后都要深居简出罢了。</p>

可这掌事儿的女眷却必须推选出一人，除非吕太夫人打算自己管，或者交给赵嬷嬷。这样的话，季华裳也能接受，不过是今后多费点心盯着。</p>

“其实很多事儿，您担心的有些早了。”季华裳笑了笑，没打算留面子。</p>

“想在亦都的官眷和贵女圈子里走动，首先凭借的不是我母亲和二夫人的名声，而是父亲和伯父能领着季家走到什么样的地步。父亲到了那边便连这主事的差事都没了，要把粮马生意做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们要想做那有头有脸的人，也没有那么快。可这掌家的人选，却是拖不得的。”</p>

吕太夫人被她说的老脸上挂不住，沉着脸看着她，可又偏偏无从反驳。</p>

长子是个只说不做的，成日仗着次子混吃混喝。次子有些小能耐，但当不得大用，家事上更是拎不清。若非如此，那个机会又怎会要留到孙辈才用。</p>

最终不甘和难堪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吕太夫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你这孩子，非要逼我说出来。华裳，我属意的人是你，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只是还需要做一件足以证明你自己的事，给我一个足以服众和对外称道的理由，你可懂得？”</p>

季华裳想了想，确认道：“一件足够让季家站上台面的事，或者至少是能让季家看到希望的事，对不对？”</p>

“好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吕太夫人苍老的眼眸中，终于又有了笑意。</p>

“我会在楚府好好的做事，贡马比评和永王妃那儿都是机会，我会抓住。”季华裳会意，这或许是她和吕太夫人这对祖孙之间最愉快的一场谈话了。</p>

没办法，亲爹靠不住，母亲被旧事所累，她要想做出那样的事，只能借楚府的东风了。</p>

吕太夫人又因为她出了季平武师父的束脩，夸了她几句，再就是借着内院的事儿敲打了她几句，二人便散了。</p>

吕太夫人的意思很明确，眼下内院的事儿先由赵嬷嬷代管着，季华裳想管，可以跟着她和赵嬷嬷先学着，不过她还不能放手，季华裳要做什么都要通过赵嬷嬷。</p>

季华裳对这个答复是满意的，毕竟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忙，比如拜会林朝那只老狐狸，那一关可不好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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