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恐怕比匪寇更麻烦。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微服出巡的永乐王殿下。”季华裳说完就低下了头，等着他示下。</p>

“是他？他的人是如何认出你的？”楚戈一愣，不过立刻想到两年前季华裳的样貌应与眼前大不相同。</p>

“是因为当日将他送到牧庄的时候，我留下了季家牧场的挂坠。”季华裳深吸了口气，说出了她最担心的事。</p>

“若是不用接近王妃娘娘倒也罢了，能成为永乐王殿下的救命恩人，是我的荣幸，可是如今……我就怕王妃娘娘会因此有所误会。”</p>

“误会……难不成她还能误会永乐王要纳你做侧妃？你难道有这个意思？”楚戈看着她，黑眸带了几分不悦和凌厉。</p>

季华裳脸一白，近乎斩钉截铁地解释道：“我既没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这样的胆量，更不是这般痴心妄想、没有分寸的人，我就是担心王妃娘娘她会多想……”</p>

虽然曲茗薇在人前表现得贤良大度，从前在太尉府时也未露出这般心思，可她就是觉得曲茗薇一旦犯了嫉妒，恐怕会是个神鬼皆惧的狠角色。</p>

楚戈边听边盯着她看，手中把玩着一方乌金镇纸，忽然啪地一声扣在案上：“你是楚府的人，行的正坐得直，何须怕她疑心？”</p>

“您是男子，大概不知女子的心事，王妃娘娘她再温婉贤良，她也是女子……”季华裳被那声音惊得哆嗦了一下，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动气的，她的担心难道不是很正常么？</p>

楚戈大约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对，缓和了一些：“在那位王妃娘娘面前走动是挺危险的，你若是怕了，便算了，还是那句话，你姐妹的仇，我顺手替你报了便是。”</p>

她什么时候退缩了？季华裳觉得他今日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这种事是不能替的，而且只要能去亦都，能为她报仇，我生无所惧。”</p>

“值得么？就为了一个儿时的姐妹，你应该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大记得了吧？我说过，你心心念念的想去亦都，一定有你的目的。季华裳，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振兴季家吧？”楚戈明显不信，目光逼视着她，不给她留丝毫余地。</p>

“这件事……三爷说过可以不问，那就请三爷和我都各自遵守承诺，三爷不问，我则办好您交待的差事。天色不早了，我先告退了。”</p>

季华裳趁着他没有开口阻拦，动作极快地出了书房，之后丝毫不敢停留，像是身后有人追着她似的，用最快的速度出了楚府，待到了街市上才长长地出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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