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去济州?”言采薇诧异的问道,顾暻安默然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按着规定的时间,应当后天便出发。”
言采薇认真的思量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到时候与你一同去一趟,济州离这里千里之远,非一时半会能结束的。而且这方丞相忽然提出让你接下此事,实在是有些奇怪,恐有变化,我还是同你一起吧。”
顾暻安第一时间来找她,自然也是希望她能和自己一同前往,只是......他面露不安的迟疑了一下,说道:“此事发生的倒也是时候,虽然可以借机前去边塞探听消息,可若是北伦和东荒这个时候攻打过来,我又不再京城,怕是要被有心之人趁乱起事。”
这起的什么事,言采薇自然是心领神会,心道倒也确实如此,虽说那宁王如今借病闭门不见人,可谁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加之他和百里有不少的勾结,若是他们里应外合,只怕到时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想着,她忽的眼前一亮,嘴角也扬起一抹笑,说道:“也不是毫无办法。我们且先出了城,待城里安排的眼线见着我们出城之后,你派个亲信带一队兵潜伏在城外,我也会让人在城内接应,我们继续往济州而去,到了之后,你负责去剿匪,我继续往边塞而去,这宁王就是想造反,手里也要有足够的兵马才行,京城人多眼杂,他不可能在京城附近藏 我们的人总是能撑一段时日的。”
顾暻安思考了一下此计,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如今既不愿意信任他边关一事,甚至还想着用法子将自己支开,以此来重新恒定两方势力的平衡,既然如此,他便让这人尝些苦头,看看他信任的那北伦的皇帝和宁王到底是如何想将他置于死地的。
“到时,我会派一队人守在城外,以防万一,至于阿文我会将之送到安全之地,如此,也能放心的与之一搏。”顾暻安沉声说着。
言采薇这边自然也是安排好了的。早早的便让白项云集结了部分的闻风阁的人在京城里蛰伏着,等着京城里发生异变之时,好随时接应。只不过......
“此事还是有些蹊跷的,那丞相为何忽然指定了你,想必这里面也有文章,要不,你去丞相府试探一番?”言采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若是不将那丞相的意思弄明白,只怕到了济州中了圈套。
顾暻安自然也是如此打算,点头道:“我已向丞相府递了帖子,以答谢他在朝堂上的相助,明日一早我便会前去丞相府旁敲侧击一番,总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如此,言采薇才放了心,脑中却也想到了方兰瑜,这丞相一直以来便是刚正不阿的,既能不将自己卷入那权利的斗争中,也能独善其身的得皇上的信任自然是有着大作为的人,可此次却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提了顾暻安,暗暗的将自己归到了顾暻安的这边,这其余的朝臣会品不出这其中的意思?
可为何他依旧会这么做?难道是因着方兰瑜的事?若是事与方兰瑜有关,那他们岂不直接与这丞相联盟,如此,他们也能事半功倍。她将这想法告诉了顾暻安,两人商议过后,顾暻安同意了言采薇的想法。
当日晚间,言采薇独自出了言府,往城北的药铺而去,白日的时候,金铭便托人给她传了信,说是在方兰瑜的那件怪病上有了发现,只不过事发怪异,他须得当面与她说清楚,如此,言采薇便应了他傍晚之时她便过去。
一路避开巡逻的守卫和更夫,她直达了药铺,在引路人的带路下直接进了后宅,一进屋子便见着了坐在里面等了片刻的金铭,只不过没想到他身旁还坐着许久不见的风润生。
“姑娘。”见着她来了,金铭出声喊道,言采薇点头看向风润生,后者则是笑的张扬的打趣道:“哟,好些日子不见,采薇丫头竟是越发的好看了,这脸色也很是红润,如何?我上次给你那方子可是管用?”
他说的自然是冰魄玉的那方子,当时为了那方子,他还将羊脂扳指借给了她。想着,她心里也带着几分感激道:“确实是个好方子,出其不意的便搅乱了这滩池水,说来,我还未好生感谢你呢。”
“哦?真的?既然要感激我,那岂不是要拿出几分诚意才行?”闻言,风润生倒是眼里多了抹促狭和期待,既然开了这个口,他若是不多讨要些好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这个且放一放,你们还是先将要事说了吧。”言采薇心中想着方兰瑜的事,那件事实在太过诡异,导致她每日都惶惶不安的,加之济州那事,她心中便更加着急。
看出她眼里的焦急之色,风润生也不再说笑,眼里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片刻才低声说道:“此事确实如你所说不同寻常,那方小姐我已经去见过了,采薇,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面色凝重,眼神也是少有的严肃,如此劝说,这件事想来不仅仅是与北伦有关了。言采薇心知肚明,却依旧说道:“你且先告诉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弯道。”
提起此事,风润生便想到那日给方兰瑜诊脉之时的震惊和复杂,想了想,叹息着说道:“此事还得从我师门说起,我与你说起过,我于皇宫里的王院使出自同门,那时我们皆出自黔地的药谷,那地方是个山灵水秀之地,却也因着地势,有着许多鲜少见到的奇珍药草,尤其是那药谷。”
“当时,师傅云清子,不仅是当世的旷世医圣,更是学会使毒的毒圣。而那黔地又是不少苗疆之人的聚集地,苗疆的蛊毒在古往今来也是神秘而狠毒的存在。所以我师傅自然也学会了那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