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支支吾吾期期艾艾,淳裕眼中突然锐光四射,低下头咫尺之间的距离,“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可是,被威胁了。”
舒嫔罔顾四周,见一切如常才轻声细语道:“是…”
一只袖箭破风而出,倏的插在舒嫔胸口,舒嫔痛苦短促的呃呃两声,双眼含泪,一手死死抓住淳裕衣袖,似有千言万语,不甘心的栽倒在地上。
箭上有剧毒才会发作如此之快。
翠玉疾风而过,一脚踩踏在那疯女人的胸口:“说,是谁指示你杀她的。”
冯答应黑发遮面,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眼神毫无波动,翠玉毫不留情的用了加了几分力道,差点把她的胸骨踩断。
疯女人痛得青筋乱跳但就是咬牙不说,淳裕小心翼翼的踏过地面走了过来,看了看她样子,“没用的,这女的早被毒哑了,你看地上的草。”
翠玉这才注意到那堆杂草丛中参杂的断肠草,这是要命,哪是毒哑。
淳裕痛悔道:
“我们太掉以轻心了,不然舒嫔也不至于会死。”
“公子,现下怎么办,这个女人怎么处理,她吃了断肠草,也活不过明日。”
“我们私自前来,本就坏了宫里规矩,此时又打草惊蛇,她连断肠草都敢吃,带回去也无甚用处,不如,一刀杀了她。”
躺在地上的女人瞳孔突然萎缩,几不可查的闪过恐惧,不是都说淳妃善良仁慈,居然随随便便就敢杀人。
翠玉亦露出惊讶之色,低低唤了声:“公子…”
既然她都快死了,何必脏了我的刀。
任谁也没想到一个舒嫔变得如此复杂,淳裕也没有心理准备,但她从来没见过装疯卖傻的人只杀一人就停下来的,只得出言激她一激,能问出什么最好,问不出死了也算替舒嫔报仇。
淳裕见她呆愣住,催促道:
“翠玉,动手吧,不管受谁要挟,有再大苦衷,杀人就是杀人,此人就是杀人犯,不用手下留情。”
翠玉虽心中犹疑,但还是手起刀落,疯女人尖叫一声,吓得瑟瑟发抖:“我说我说,公子饶命,我早早便吃了断肠草的解药,故意让你们以为我是将死之人以方便脱身。”
翠玉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更是敬佩自家公子。
“快说,是谁指示你杀人灭口的。”
疯女人胆战心惊道:
“是皇后宫中的张子富总管,她拿了嫔妾父母的贴身物件,说我不照着他的安排做,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并且还给臣妾出了一计,可以全身而退,还说公子仁慈是不会杀了嫔妾的。”
“那你为何不提前动手。”
冯答应瑟瑟发抖,“张总管说,要当着公子的面杀了舒嫔,然后吃下断肠草装死。”
淳裕冷漠的看她一眼,对翠玉道:“走吧,别让她的血脏了你的剑。”
“是,公子。”
翠玉收刀入腰,缠在腹部,宫里是不准携带利器的,但皇上却允许她私藏武器保护淳裕安全。
翠玉拉着淳裕翻墙而出,却没直接回承轩殿,而是去了皇后宫中。
“公子,怎的来琴嫣殿。”
淳裕淡淡道:“抓人啊。”
翠玉终于发现了自家公子哪里不一样,再不墨守成规,优柔寡断,反而胆大妄为起来,连她都没想过谁会这样直来直去就来掳人,总会小心谨慎理清来龙去脉,再考量自身安全,权衡再三才行动,毕竟是深宫内院,这样把自身安危顶在前头的做法,反倒出其不意。
淳裕感受到她异样的眼光,云淡风轻的一笑,公子还是那位公子,飘逸清俊,如玉润泽,狭长的眸子幽冷如琉璃。但过去的公子,脆弱、敏感、过于善良,而如今的公子,总让翠玉觉得气滞心惊,更加果敢。
翠玉肃容道:“公子你说,奴婢照做便是。”
淳裕欣慰的点点头,两主仆从未有过的亲密无间</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