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裕无奈道:
“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置身事外,那便彻头彻尾的弄清楚。”
翠玉唇一撅,眼里流光暗动,和盘托出,“公子,你我二人行径很快就会传至皇上耳中,虽不知道我们近前说了什么,却已知道舒嫔因为你被人杀了,而我们蹲在这里要抓人,皇上对你了如指掌,你真的还要这么做吗。”
淳裕冷哼一声,“他既然不管后宫之事,知道便知道,就算在眼皮子底下也可以做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翠玉一个纵身跃下,手脚麻利的拍晕穿着太监常服的太监,往肩上一扛,朝淳裕奔来,“公子你怀有身孕,一定多加小心。”
淳裕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嗯,你把人带到后立刻细细盘问,他若不答,便用刑,速战速决。”
翠玉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屋顶,淳裕看着青汁一般晕开的天空,浮浮沉沉模模糊糊,总觉得这宫里头藏着一个大秘密,一个诡谲神秘如雷灌耳的大秘密。
景辙是不想管,还是管不了。
淳裕独自一人在宫内大道闲晃,实则在看不见的地方跟着一群功夫高深莫测的暗卫。
淳裕除了腰上略粗,俊逸潇洒,品貌非凡,引得宫女跪拜偷瞧,议论纷纷。
景辙难得陪同皇后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帝后的步辇浩浩荡荡的从琴嫣殿出来,刚就那么凑巧,在高墙深巷的仄道上撞了个面对面。
一个高高在上坐于华辇之上,一个风姿绰约站在路边,两人多日未见,淳裕抬起头看他,景辙迎着视线也在看他,目光在空中交汇,火星四溅,其中不乏思念之极的成分,却都又各自别开头,冷然相对。
开路内侍一瞧这路人的风姿,又是名男子,便不难猜出他是谁,这停也不是,让他行礼也不是,淳裕便这么大剌剌的站着,不行礼也不让道。
玉卿皇后也看见了他,心中愠怒他的大不敬,但皇上就在身侧,连皇上都没说什么她又能怎么样,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侧过头和景辙谈笑,三人在诡异的气氛下擦肩而过。
王全怪异的瞧他们一眼,皇上明显是心有不舍,一个眼珠子都快落在那人身上,即不放心他为何一人在此,又拉不下颜面先唤住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谁敢打他耳光,简直无法无天,断不能宠出毛病。
眼看那人渐渐远去,景奢烦躁的挪了挪屁股,咳嗽一声。
王全眉毛一挑,给小德容使了个脸色,德容公公一下领会,悄无声息带着一队儿的内侍掉头寻淳裕去了。
淳裕看着一队去而复返的太监,纳闷道:“你们干嘛?”
“奴才们奉皇上之命,护送淳妃娘娘回宫。”
淳裕算了算时间,翠玉那边该没那么快好,不如带着那群隐卫参观参观这皇宫,遂冷着脸道:“我在宫里散散步也犯法?”
德容恬着脸笑:“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想去哪便去哪,奴才们只是怕娘娘累着了,娘娘若是真想闲逛,不如去御花园走走,那里佳木葱茏奇花炳瑞,既能赏花又能赏景。”
淳裕好心情的荡起一抹笑,“如此甚好,叫我公子即可。”
换做其他太监是决计不敢的,德容受了师傅指点,一下便应下,公子公子叫得很欢。
“公子你慢点儿”
“公子你累不累。”
“公子你要不要歇会儿。”
淳裕好笑的看着他,“你一直问得喋喋不休,可是带了凳子?”
德容手一招,从一名太监背上解下一个中椅凉凳,还真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