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想让父王、母妃忧心!”李氏眉色一厉,斥道:“你私偷你母亲的出府令牌在先,瞒着我带柳氏出府在后,又连惹上天缉卫这样的大事,也一声不吭!一连几桩错事,你桩桩明知故犯,这样,也叫不想让我们忧心?”
“请母妃息怒!都怪锦绣不好,锦绣只是想带大嫂去挑买几件衣物,好替母妃分忧,谁知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锦绣也是吓得不轻,便是昨夜睡着也还是一直噩梦连连,根本没能睡好。锦绣并未想要瞒过母妃,本是打算等赏花宴之后再来告知母妃此事,谁想,母妃却还是提前知道了。一切都是锦绣的错,母妃要打要骂,锦绣绝无半句怨言!”
李氏重重哼了一声,冷笑道:“任打任骂,你到是认罪得干脆!”
“是,锦绣自知犯了错,心底也一直不安。只求母妃别为此气坏了身子,那锦绣便要更加寝食难安了!”萧锦绣边说边再度福了福身,态度无比地谦恭敬畏,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可李氏岂有不知她这点小心思。
她与她母亲都是一样的外表柔弱而内心奸诈,嘴上说着一套,行事却毫不手软,像之前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便是凝儿也做不到如她那般胆大冷静。
就连那陈氏,李氏也相信,她断不可能当真是被萧锦绣蒙在鼓里,她们母女向来一唱一和,人前一副面孔,人后一副面孔。
可惜自己没有实证,若过度抓着不放,到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故意与那陈氏过不去。
于是李氏挑了挑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知道自己错了便好。昨晚你父王只罚你抄写五十遍《女戒》,那是他还不知后来你们在街上还发生了那样的大事,如今几桩错误并罚,五十遍《女戒》照旧,另罚你减去接下来半年的月钱,省得你银子多得没处使,再像昨日一样无故生事!”
“……”萧锦绣明显的呼吸一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回过神,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心,仍是恭敬道:“是!一切全凭母妃做主!”
江明月一声不吭地静静听着,发现这李氏也真是够狠,这一招远比什么打骂的责罚都来得要命,直接切了萧锦绣半年的收入来源。
尤其是在萧锦绣还刚刚拿出银子替自己出去买衣服首饰这种情况下,尽管李氏并不知道是陈氏的银子,但这母女二人不论谁出的银子,再断去萧锦绣半年的月钱,直接让这对母女在府中的气焰被打压了下去。
须知在王府,银子不仅用来置办吃穿用度,还用来打赏下人和收买人心。
一旦手中的银两紧缺,不管是谁都会受到影响,何况陈氏母女还别无收入来源,这一手,无疑是打蛇打在七寸处,偏偏让陈氏母女二人还无话可辩!
啧啧,以前倒是自己小瞧了李氏,果然能够管理这个若大的王府这么久,没有一点手段,也不会站这么高,还站得这么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