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被她看出异常,他有些漫不经心把玩着手边的茶盏,淡淡道:“嗯,这有什么可于心不忍的,她昨日拿长鞭来抽我的时候,可没有半点手下留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再度盯着她的俏脸,挑眉道:“你这么关心我有没有对她于心不忍,莫不是,你吃醋了吧?”
“你省省吧!”江明月呼吸一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我倒是希望你能看上别人愿意娶回来好把我休了,只不过像唐姑娘那样的江湖烈女子,怕是不愿意成为这小小后宅之内的女人,你便是再喜欢也只能注定失望,不如选个适合你的名门闺秀,像那位苏家的千金就很不错!”
听她如此执着地惦记着被休,萧恒镜心房一紧,瞬间沉了脸道:“我若有看上的人,何须休了你再娶,直接纳为妾室,岂不省事。”
妾室!
江明月笑容一讽,眼神已冷了下来。
“看来世子对日后的规划倒是很清楚嘛。没错,堂堂一个世子,岂能只守着一个妻子,这妾室应该越多越好的。说来,我与世子也成婚这么久了,虽然府上不能办喜事,但给你房里添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我明日便张罗给世子物色人选,若世子有心仪的人选,也可以提前跟我说,只要对方身家清白不为王府所拒,随时可以收回来给个名份的。”
呵,他倒是想得很美嘛!既想留着自己给他们王府做牛做马,还想她能和和气气地接受他以后的妾室,简直不知哪来的自信。
果然他这种封建礼教下出来的男人骨子里都是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以为女子只有依附他们才有存活,甚至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也是理所当然。
什么爱与不爱,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热度,热度过了,那女人在他们眼里,就只成了内宅的妇人,喜欢时看一眼,厌恶时丢一边!
可他却不知,她江明月并不属于这个万恶的封建时代产物,她来自婚姻自主的文明新时代,她有智慧有能力,即便一生不找男人,也绝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她的爱人,必是与她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视彼此为此生唯一的挚爱伴侣。
而他萧恒镜,做梦去吧!
见她竟然是如此随意地要替自己张罗纳妾,萧恒镜一颗心越发下沉,本就寒沉的俊容,此刻如同结上了冰,冷得吓人。
但见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忽地拂袖而起:“我的房中人,就不劳世子妃操心了!”
“别呀!我身为世子妃,这是我该尽的本份。不然,若让旁人说起,还当我善妒不容人呢。”看他黑着脸起身欲走,江明月顿觉心情大爽。
就他这点道行,以为能刺激到她吗?
别说她本就对他无心,就算有心,就凭他这种视小妾为寻常的心态,她也这辈子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萧恒镜本是要走,听她说得如此风凉话,只觉心中一涩,越发心气难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