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安殿出来时,已近中午。
江明月与冬梅两个刚一出来,便见着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快速瞥了这边一眼,未等她看清对方样貌,那人便迅速低了头去,转身就匆匆离开。
“主子,那好像是王妃院里的下人。”
冬梅也看到了那人,见对方是往飞羽殿方向而去,不禁有些担忧地低声提醒着主子。
江明月却轻勾唇角,不以为意道:“没事,定是李氏好奇王爷为何找我。想来,明月斋主的事情,除了萧恒镜父子两个,旁人还俱不知晓。”
“那便好。”冬梅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方才主子在王爷的书房呆了那么长时间,身边还都没有侍奉的人跟着,想来旁人是要说些闲话的。”
“怕什么,难道那些人还敢编排王爷的是非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主子!您是因为什么被王爷叫来的,奴婢自然是知晓的,便是世子也是清楚的,可除了我们几人,别人却是不知原因。王爷从前从未单独召见过你,今日却私下召你去了他的书房回话,且一问便是小半天,这别人不敢编排王爷,但要编排您却怕是不遗余力。奴婢只是担心,今日这事若再被有心人知道,不知又要怎样污您的名声了。”
听冬梅这般的哀声叹气,江明月也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虽说萧承忠是一府之主,可这若大的王府却是人心不齐,看似众人都畏惧他这个王爷,私底对他怨恨的也不在少数。
不说别人,便是他亏欠过的那些小妾、庶女,只看有没有心胆,想要趁机报复一下再顺利拉自己下水,相信那些人一定十分乐意。
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自信道:“不怕!只要牵扯上王爷,不论是萧承忠还是萧恒镜,必定会比我还重视。谁若这么不怕死地瞎编排,不用我出手,那两人也必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
晚上萧恒镜回来,将父王的决定对江明月说了一遍,又告诉她:如今外面那些人仍在四处追踪她的踪迹,天缉卫派出不少人马前去追拿唐宁,只是两方交手下却让人给逃了,如今正以此寻毒医门的麻烦,令不少江湖中人也就此搅和了进来。
“你可知你这一招,把人家给害惨了!”最后,萧恒镜摇着头,轻笑着说了她一句。
江明月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斜了他一眼,“把谁给害惨了?那个小辣椒唐宁?还是那天缉卫的一帮子人?”
“不止!还有二皇子与六皇子的人,以及其他几方暗中行事的那些势力。大家都对明月斋主被毒医门的抓走之事深信不疑,最苦的,也就是毒医门了。”
“怎么,看人家小姑娘背黑锅,于心不忍了?”江明月撇了撇唇,水晶一般的眸子在夜明珠的珠光下琉光璀璨,看得萧恒镜不自禁地心中怦动,想起了昨晚拥她在怀的销魂一刻。
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自她脸上移开,却一眼瞥见她脖子上那尚未完全消失的浅浅印记,他只觉喉中一滚,一股火热便不受控地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