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鱼片的滋味太鲜美,又或许酱料太美味,当尝过一片刷鱼片后,萧恒镜顿时变得食指大动,一扫平日的高冷形象,开始一筷接一筷地吃了起来。
吃到后来,他又让江明月给他添了一些辣酱,每吃一口便会辣得嘴里“咝咝”直冒烟,却是毫不怜惜他的舌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还是江明月怕他辣坏了嗓子回头说不了话会怨怪自己,提早让人盛了鱼烫凉在一边,要他每吃一点便稍喝几口解解辣。
如此二人边吃边喝,很快鱼片便一消而空,又将那些蔬菜刷吃干净,都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一顿下来,二人不仅吃得痛快,也吃得满头大汗,哪怕不时让人拿湿毛巾拧干了擦脸也减不了这份热气,直到此刻萧恒镜才明白她就地在院中吃的原因,若在屋内吃,连衣裳都怕湿得能拧出水来了。
可这吃完出了一身汗,身体却一身轻快,心情也十分的舒畅,让萧恒镜破天荒地没有嫌身上汗湿得难受,而是满意地拿湿巾擦净嘴角,笑着对江明月说道:“今日你这顿晚膳真是人间极品,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只是如今这个天气吃,稍显热了些,若是能在冬天吃,想来定是又暖和又舒服。”
“世子说得没错,这火锅就该是冬天吃才痛快,不过夏天若实在想吃,大不了吃完一身汗再去洗个澡而已,图个过瘾也是种享受。”江明月边说边起身,准备去散会儿步再回去洗澡。
对面的男子却很自然地跟上她一道,显然打算随她一起去散步,“火锅!这名字好,简单易懂、贴切传神,这种吃法,是你家乡的吃法吗?”
“呃……”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江明月为之愣了愣,随后才想了个合适的回答道:“算是吧,是我早年在家的时候无意中尝试出的。”
她的家乡可是在遥远的现代,而宿主柳云雪的家乡却是没有吃火锅的说法,为免日后说漏嘴引起他怀疑,还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搪塞最好。
可萧恒镜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好糊弄,听她这么说,不由俊眉一挑,转头看她道:“哦,这么说来,是你发明的新吃法?”
她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不仅会做世人见都未曾见过的香皂,能写一手漂亮又风格迥异的字,还能写出那样生动传神的评书,会画那等手法独特的精彩画作,又会解毒性凶猛的蛇毒……
现在,连这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吃过的“火锅”,也是她无意中尝试到的。
柳云雪,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为何他总感觉,她的身上,有着太多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新奇特质;也有着太多,让他欲一探究竟却始终无法看透的秘密。
“嗯,发明谈不上,只能说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只是歪打正着才做出了这样的吃法。”察觉到他的起疑,江明月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时我初学厨艺,因偷懒贪玩,便把所有的菜都搅和在一起瞎煮,被母亲撞见了便惩罚作为我当天的膳食不许浪费,后来实在难以下咽,就拿了下人腌来吃粥的豆瓣酱沾了吃,虽然不好吃,却比原来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