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齐墨一反常态来这人多的地方凑热闹,要么他另有目的,要么便是这评书,当真足够令人耳目一新,值得一听!
正说着,底下的客人开始骚动,顺目而望,但见那着青衣执羽扇的说书先生捋着下巴上刻意蓄着的山羊胡子,一路在众人自动闪开的空隙处走到当中的评书台上。
萧恒镜注意到,不过小段时间未见,这原本身形单薄的说书先生步履昂然,神态清傲,与从前经过时看到的市侩之相大不相同。
显然是近来他收到的打赏激增,才让他如此气色清朗,心情舒畅。
“世子,小的方才打听到了,今日这评书说的内容,是《武松打虎》。”
随着那说书先生的惊堂木那么一响,原本闹哄哄的茶楼骤然间鸦雀无声,仿佛审理案情的县老爷的惊堂木瞬间震慑全场,使得刚刚回到萧恒镜身边的青木不得不掩手凑到世子的耳边,小声地将打听来的消息禀告世子。
萧恒镜眉梢抬了抬,与对面的齐墨相视一眼,便也耐下性子,静静听起楼下的评书起来。
“诸位好汉堂上座,听我来讲武家郎!上回说到,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上身长下身则短;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偏生这武大郎命带桃花,还是一朵娇艳过人的嫩桃花!真真是人在家中坐,妻从天上来。当然,说天上是夸张了些,那娇妻虽貌若天仙,却非甘愿下嫁,而是被迫逼嫁于这么一个三寸丁谷树皮郎!”
说到这里,底下满堂哄笑。
显然这《武大郎喜获美娇娘》的原由,众人早已是听过也深记脑海,甚至有人起哄道:“咱们那块儿也有个武大郎,可惜没那个好命,娶不上美娇娘,哈哈!”
“哈哈哈,还美娇娘呢,那厮连烧饼都吃不起,不把自己饿死就得了,就算娶到也养不起人家!”
听着下方人群的哄闹,萧恒镜的眉头再度蹙起,对这些粗俗评书懒得多听一句。
“哎,你干吗?”见他不耐烦地起身要走,齐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急道:“你再坐会儿,这只是拣上回精要内容回说,故事也不差。下面这个更精彩,你不听可惜了!”
“你听过?”萧恒镜挑了挑俊眉。
齐墨抬手朝他招招,“当然!你先坐下,待会儿一听,保你不虚此行!”
如此萧恒镜才免强重新坐下,虽不语,那冷然的神情却分明是告诉齐墨,若待会儿内容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便绝不会多留一刻。
那下面,听得众人接话捧笑,评书人面不改色地再一拍惊堂木,朗声道:“各位,此武大郎,非彼五大郎也!下面闲言碎语不要讲,且听我表一表好汉武二郎。那二郎,名武松,学拳到过少林寺,功夫练到八年上。回家去时大闹了东岳庙,李家的,五个恶霸被他伤。在家打死李家五虎,那恶霸,这位好汉武松难打官司奔了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