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恒镜赶到前院的时候,但见若大的正厅之中已立满了人,不仅梨苑的人和侧妃、锦绣等都在,还有自己院里的白芍亦一同在内。
“怎么回事?”
冷冷扫视一眼那地上跪着的两名婆子,萧恒镜的目光首先投向了立在一旁的白芍身上。
被世子目光一射,白芍心下微紧,忙垂首回道:“回世子,这李婆子适才不知何故偷了世子妃的令牌,人已被世子妃当场抓获。”
“白芍姑娘怎会不知何故?难道,不是你家世子让你吩咐她们做的吗?”江明月冷冷瞥那萧恒镜一眼,毫不客气地哼笑出声。
这话令萧恒镜俊眉一拧,凝目看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青木来报,说是梨苑那边又出事了,还闹到了母妃的跟前,他还当母妃又无端寻她的麻烦,不及细问缘由便匆匆赶了过来。
谁知却一来便被这女人如此编排,不由心气一重,声音也不觉恼了几分。
江明月却不管他是否冤枉,反正人是从他院子里出的,又是他最得意的丫环做的好事,就算此事不是受他指使,他也有着用人不善的过错!
“我的意思很简单,世子既已派人将世子妃的令牌给了我,那便算是认可了我的身份。只要我未犯七出,未被休黜,那我便仍是忠义王府的世子妃!可世子言行不一、出尔反尔,前晚上派白芍姑娘前来讨要令牌不得,竟命底下的人暗中偷取,这般的小人行径,也亏世子想得出,不怕没了您的身份!”
“你在说些什么,我何时派人去跟你讨要令牌了!”
被她当众指摘自己派人偷她的令牌,萧恒镜有些莫名其妙地拿眼瞪了过去。
萧锦绣则夸张地低呼出声,不敢置信道:“什么,大嫂的令牌竟是大哥让人给偷的?”
“放肆!你大哥可是府上的世子,怎会做这等小人行径!”眼见事态越来越不可控制,李氏沉声一喝,制止了萧锦绣的胡言乱语。
转而朝那柳氏眉眼一厉道:“柳氏,这婆子既被你当场抓获,她的罪行,本王妃自会定夺,绝不会轻饶了她!可你无凭无据诬陷世子,若损了世子的名声,你可担当得起?”
“是不是诬陷,还请王妃您来明断!我只知世子前晚让白芍姑娘无缘无故来讨令牌,被我回绝后,便让这两个先前派来梨苑的仆妇窜通行窃,且被我人赃并获,王妃只须一审,便该一清二楚。若是我误会了世子,那我自会给世子赔罪。若我不是误会,不知王妃该要如何处理此事?”
李氏被她言语一顶,只觉心中气血翻涌得厉害。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却只得强忍着不便发作,心中却对这白芍做下的如此蠢事而暗恼不已。
此事若究根溯源,怕是要归咎到自己头上。
那日是自己命白芍假借世子之名前去梨苑跟那柳氏讨要令牌的,目的是不想惊动镜儿和王爷,以免让他们知道自己派人暗中盯梢柳氏,被质疑德行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