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于靠榻上歇息的李氏闻声眉眼一抬,目中已有精光冒了出来:“那陈氏那边呢?”
“娘娘,那晚陈氏自用膳回去,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寝殿,而那七姑娘,也是与她一道去的瑶光殿,后便直接回了锦绣院,并无异常。”钱嬷嬷回道。
李氏指尖一蜷,神情冷厉道:“不可能!这事除了她们母女,还会有何人做得出?你可打探清楚了,便是她们母女没有异常,那瑶光殿里的下人呢?不论是谁,哪怕是洒扫的丫环,都不要漏过!”
她绝不相信,此事与那陈氏母女脱得开干系。
一旦她有了实锤,她便绝不会轻易放过那对母女,哪怕王爷放任不管,她也要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王妃别急,老奴已经派人再去查探了。只要一有动静,定第一时间来回报娘娘。”
眼见王妃心怒难平,钱嬷嬷忙伸手帮她轻轻抚着后心,一边安慰,一边小心提道:“娘娘,依老奴之见,此事怕未必是那陈氏母女所为……”
“怎么可能!”
李氏眉眼一厉,身子已立马坐正,破天荒地朝钱嬷嬷喝了出声!
“王妃息怒,且听老奴分析您听听。”钱嬷嬷熟知王妃的脾气,虽见她发怒,却也并不畏缩,而是越发放柔了声音,温言道:“王妃之前曾说,那日在宫中,六小姐腹痛难忍,一路之上曾因控制不住而放了许多臭屁,还因此被那些夫人、小姐们暗中耻笑?”
“是。此事我早已对你说过,你又来问了作甚?”李氏一想起那日的情形,便恨得牙痒痒,更为凝儿受的委屈而心疼无比。
那样的罪,凝儿又正值妙龄的年纪,却如此当众露丑,这心中的难堪可想而知。
都怨自己,当时硬被鬼迷了心窍,竟不顾她的为难,坚持让她随自己进宫。
此刻想来,凝儿之所以这两日都有些心思重重不肯见人,全是自己的错了。
钱嬷嬷何偿不知王妃的心思,她暗暗叹了一声,方才再道:“老奴不是记性不好,老奴只是这两日将此事仔细想了又想,发现一个疑惑之处。”
“说!”
“是!王妃,照您所说,那六小姐的腹泻,定是有小人做了手脚,目的便是让她当众出丑,坏了她的名声。可这样,虽说六小姐的名声毁了,但咱们王府的名声,也多少跟着遭了殃,后果不会对那七小姐好到哪儿去。若此事真是那陈氏母女所为,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李氏眉头一锁,有些气闷道:“你是说,此事是另有人为,与那陈氏母女无关?”
尽管钱嬷嬷分析得不无道理,但是经历了那日的事,李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事真与她们毫无干系。
钱嬷嬷摇了摇头,“这倒不全然。老奴只是以为,会不会是陈氏母女授意旁人暗中对六小姐下手,目的只是让六小姐无法在贵妃娘娘跟前出彩,倒并不想给整个王府出丑,结果被人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打算连两位小姐一起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