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阮文越微怔之下向周恒瑄行了礼：“拜见三殿下，见过世子。”

一路凝思的阮桃望着身前二人，只得敛眉落拜施礼。

周恒瑄素来温润儒雅，声音也无皇子的架势，“阮小姐快免礼。”

阮桃却有一瞬的失神，红鸾星动，近在咫尺，且有凤命？她望着周恒瑄一身儒雅之质，忙移开了目光。弘一大师说的不能当真，她是个现代人，怎能去信那些迷信？

“阮公子与小姐来此拜佛祈福？”这话是周昭所问。

阮文越道：“正是。”

周昭凝望一眼阮桃，说道：“正巧，我们也刚烧完香，要回城中。”

阮青珮“咦”了一声：“你们不是才进来么？”

周昭面容尴尬，忙道：“我陪三殿下在里面烧过香了，走吧，我们正巧可送你们回城。”

周昭说完，不动声色留意着阮桃的神情，虽她轻纱覆面，他也仍想多看一眼她。

阮文越道：“多谢殿下与世子好意，我与家姐还有府中兄弟姐妹尚有事未办，不便此刻回城。”知晓阮桃的心意，他婉拒了。

周昭失落之下，周恒瑄含笑朝他们道：“无妨，你们先去。”

阮桃施礼与众人离开。

寺院内，钟声低回悠长，周昭失意伫立，周恒瑄已敛了笑容，“别傻愣着了，回去吧。”

“她方才并未抬眼瞧过我。”

周恒瑄摇头一笑：“表兄，你不是说叔母已答应了这桩婚事？你等到皇叔寿辰那日去请阮小姐入府，不正有了机会见她。”

“父王寿辰尚有好几日，我等不及。”

周恒瑄微勾唇角，斜长的一双凤目意味深长，“那请她入宫，以知姝公主的名义。”

周昭双眸一亮，这才有了抹笑颜。

回城的马车上，众人都懒洋洋靠在车舆上。阮青珮将脑袋搭在阮桃肩头，瞅着阮文越说道，“哥哥，那大师说的到底能不能当真，姐真有凤命加身，能当皇后？”

“别提。”阮文越哼道，“自然不能当真，他说我的仕途在国门以南，难不成我还要跑到大邺去当官不成！”

阮桃沉静开口：“今日回去谁都不能提这件事，就当今日我们什么都没求到。”

她是嫡小姐，阮吟与阮荇自然也是听她的。阮桃坐得脊背僵硬，低头轻唤：“青青起来吧，姐坐得腰酸。”

阮青珮坐起身，阮桃转头之下，望见最外侧端坐的戚申，心中微微一动。

寺庙殿中，他也在，才是真正与她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可是她心头失笑，怎么可能是戚申，他对她并无意思。况且她也不该信这些无稽之言。

回到府中，颜氏一番追问，阮桃与阮青珮都说大师讲的是姻缘未到，颜氏只得失望而归。

而阮文越兄弟几人则被阮鸿修叫去了马场练习骑射。

正是夜色初降，宽辽的草场上灯火熹微，阮鸿修望着搭弓拉箭的三人，沉声道：“瞧稳了，夜里虽然灯光不便，但有风动声，看看你们谁能射中那三只兔子。”

阮鸿修一声令下，有护卫在另一头放出关在笼中的兔子。

静夜之下，戚申侧耳细听，利箭脱弦，草场另一头传来极轻的动静，跑去的护卫大喜道：“国公爷，射中了！”

而阮文越与阮荇放了三支箭，却一支都未射中。

阮文越叹道：“父亲，兔子是活物，又值夜色下，我们怎能射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