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散着清浅的橙花香,阮桃的声音慵懒而无力,她说道:“我不便见客,世子回吧。”
周昭已知昨夜阮桃被罚跪,却不知事情的真相,“你为何会去鸿宴楼?”
“去吃饭而已。”
“他们可有伤你?”
室内,阮桃回道:“我无事,世子不必担心。”
哪知房门外,周昭犹疑了一瞬便径直跨入室内,圆子急着要拦:“世子,您不可入室,这是小姐的闺房……”
圆子已拦不住,周昭走入房内,循向帐幔后那倚靠在床榻上的倩影,他缓步走上前,阮桃未施粉黛,散着一头及腰长发,瞧见他惊了一瞬,忙抬袖遮脸。
阮桃是介意容貌的,病态之下确实不方便见客。
周昭疼惜道:“吃过药了?”
“……你出去吧,你闯入我的闺房,叫外人看见又多口舌。”
周昭静默片刻道:“那群人可有欺负你?”
“没有。”
“那你为何会去鸿宴楼?”
“我与丫鬟去吃点东西。”
见阮桃是在避开话题,周昭不再问,他望着阮桃略有苍白的脸,说道:“你好生休养,我走了。”
阮桃沉思一瞬道:“我名声不好了,你不必再执着……”
“哪怕你真的名声已坏,我依旧打定主意要娶你。”
坚决的声音将阮桃的话打断,周昭深望阮桃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对周昭来说十分容易。他派人问了郑国公府的知情人,得知这一切只是因为戚申的小厮,便怒上心头。
戚申是郑国公府的人,他既然想要求娶阮桃便不能动,但这不代表今后也不能动。戚申总会成人立府的,到那时,他有的是机会。
而廷尉院那一群掾吏……
被派去查探情况的侍卫回到恭王府禀报后,坐在主座上的周昭呷了口茶,哼道:“他居然敢张榜寻我的世子妃?”
王侑被摔断腿,还找人画了画像要寻阮桃讨那四千两的饭钱。
周昭恼道:“弄死他。”
侍卫迟疑,禀道:“那是太宰府的表亲,恐怕不好处理……”
“哪怕他跟我同样是个郡王,我也要弄死他。”
养好风寒的阮桃得知王侑在自家府上坠井身亡,而那另外几名掾吏也都大病了一场,便隐约猜测此事并非寻常。她心惊之下寻来阮文越,问及戚申这几日都在忙何事,她只怕这一切都是戚申所为。
是夜,圆月皎洁,夜风惠畅。圆子将戚申请到揽云居庭院内,阮桃正坐在月色下的一方石案前。
走来的戚申对上阮桃凝望他的目光,那双眼睛状似桃花花瓣,眸光如月色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