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摇头,她知道今日颜氏是真的动了怒。她也知道在这古代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颜氏素来温婉慈爱,今日的自己确实有失考虑,她不怨颜氏。
阮文越见叫不动她,便去拍打房门。
这场疾雨来势汹汹,不见停势。戚申拿了阮文越的外袍遮挡在阮桃头顶。
阮桃此刻虽已浑身凉透,却摇了摇头:“你与文越只是徒劳,不必陪我在这里受罪了,快回去吧。”
雨水落在戚申的身上,他深邃的眉目淌过雨滴,凝望她道:“你以一己之力为闵行报仇,是我没有料到的。”
阮桃对上戚申紧望她的双目,微微一笑:“我也看不惯他们,我还曾以为你真的进过青楼。”原来,她那时误会了他。她正色道,“带文越回去吧,我知道母亲疼我,此刻我顶多再跪半刻钟,母亲便会出来厉声责备我几句,然后放我回屋。”
她明明也被雨水浇透,却依旧谈笑自若,毫无狼狈之姿。戚申手中的衣衫已湿透,并不能再遮挡住疾雨。而此刻阮桃浑身也已被雨水浇透,薄衫贴在她曼妙的曲线上,她的身体宛若含苞欲放的花蕾。他解下自己的中衣,盖在阮桃胸前。
“你既然知道,何必再继续遭这罪。”话落,他将她横抱起身,大步朝院门踏去。
阮文越不再拍门,忙跟紧了戚申,“走这边,回揽云居。”
阮桃急道:“放我下来——”
戚申迈步沉稳,并没有再回答她。
横抱着阮桃回到揽云居,戚申将阮桃小心放在美人榻上,室内昏黄的灯火下,阮桃因为冷而抱紧了双膝。
阮青佩与阮吟也匆匆赶来,正要跨入房门的阮吟却在此刻微微怔神。她望着俯身在美人榻前的戚申,他眸中覆上深邃的东西,他只着了一件里衣,被雨水打湿的衣衫贴在他胸膛,此刻,他如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而他身前的阮桃恰是楚楚动人的小女子。
阮吟的脚步如生了根,立定未敢再动。
坐在美人榻上的阮桃终于汲取了几分暖意,她跪了太久,脑内仍有些胀痛眩晕,睁眼瞧着身前的戚申,忽然间便双颊发烫起来。
他散开的里衣露出精健隆起的肌肉,雨水从他喉结处滑至胸口,他与她之间宛若充盈了暧昧。无怪她会这般想,毕竟她前一世演过这样的温情戏。此刻的戚申早已褪去她归国初见时的那些单薄,他越发高大,也越加深邃不可琢磨。
而低头的戚申忽然瞧见自己衣摆处的一抹鲜红,他眸光一紧,忙问阮桃:“你受伤了?”
阮桃这才望见戚申衣摆处的血迹,而此刻,她小腹隐隐坠痛,双腿更是酸软无力。她的脸更加发烫,对上戚申的眸光,她有些慌乱地移开。
月事来了,偏偏流在了他衣衫上。真丢人!
在阮桃这慌乱的退避里,戚申望着那白皙面颊的一抹粉红,顷刻心已了然。他沉静的眸光隐露关切,侧首对圆子沉声嘱咐,“备热水,请府医。”
他回首凝望阮桃一眼,起身走出了这间闺房。
阮桃这才抬眸望去,视线里,那淡入雨帘的挺拔身影迈步铿锵,宛如王者。
……
戚申穿入雨帘,身后却有脚步声跟来,他停驻后,正是小跑到他身侧的阮吟。
阮吟撑着伞,担忧地看着戚申:“表哥,我给你撑一段路吧。”
“不必。”他微颔首,渐行渐远。
戚申回到南苑,闵行走上前相迎,双腿却有轻颤,“少爷,小的去给你烧热水。”
“你尚未修养好,不必管我。”戚申走去了南苑的一口井旁,他打了井水浇在自己身上。
冰凉的井水从头顶浇下,凉意瞬间袭便周身,也恰可浇熄他身下傲立的肿胀与身体里窜起的欲火。
是的,在抱阮桃的那一路,他周身的反应无比强烈。
他终于明白为何屡次见到阮桃他便会感觉腹中饥饿,也为何会觉得她像一颗桃。哪怕从不重欲的他,也很想亲口尝一尝她是否真如桃般甜软……
那样湿漉漉的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说无反应——当真枉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