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有幸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看到韩越,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韩越穿着一袭墨绿色白色镶边长衫,身形玉立挺拔,像是山间的一棵松。
因为是在府中,他并没有用玉冠束发,只是简单用一条深紫色的发带绑起一个马尾,清俊漂亮的脸庞由于背对着光,笼在半阴半明的阴影里,整个人仿佛描画了一种阴森却又艳丽的色彩。
平宁郡主没想到韩越来的这么快,脸色有些不好。
谢玄看到韩越,神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韩越走到平宁郡主面前,拱手道:“姨母,您难得过来一次,身体可还康健?”
平宁郡主虽然是韩越的长辈,但是她的品级比不上位至正一品中书令的韩越,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起来,朝韩越屈膝一礼,随后便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我身子近来还不错,倒是予安你,朝政再忙,也得顾着家里,我看幸儿的脸色很不好,幸儿的性子你也知道,最是温顺不过,你是她的丈夫,要好好照顾她。”
韩越迟疑了下,目光才犹犹豫豫的看向裴有幸。
这半个月,他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上,让自己不要想起这个人。
他似乎是做到了,每日忙于政事到深夜,直到累的不行,才休息,这样真的没有时间去想念这个人。
可是此时,看到裴有幸的瞬间,韩越才知道。
都是借口,都是假象。
他真的很想她。
想她在耳边软软绵绵的叫着哥哥,想着她撒娇的声音。
想着她看自己的眼神,想着能够拥她入怀。
思念刻骨。
裴有幸望着韩越看自己的眼神,心顿时软了下来,这个笨蛋,其他的事情上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少年?
又可气,又可爱。
韩越贪恋般的盯着裴有幸的脸,很艰难才移开目光,视线清淡的看着平宁郡主,不轻不重的说:“姨母教训的是,予安受教了,是予安这些时日忙于朝政,忽略了妹妹,姨母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妹妹,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难过。”
随即,韩越的视线落在谢玄俊逸的脸上,颇为疑惑的说:“谢世子,韩某方才就疑惑了,你是男客,为何入府递拜帖,直接递给我夫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谢玄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合规矩,可他知道,如果递拜帖给韩越,这位中书令是不可能让他见幸妹妹,他只能跟着平宁郡主一同入府拜访。
自从那次从丞相府分开,他真的很挂念这个嫣然艳丽的女孩,时时都会想起她。
只要能看她一眼,不合规矩又算什么,只要她想,他甚至愿意为她和韩越这位大楚最炙手可热的权臣作对。
谢玄顶着韩越审视冷漠的视线,并不慌乱,很平静的道:“中书令大人莫要见怪,本世子和郡主娘娘一起过来,只是想要看看幸妹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忘了拜帖的事情,等下次拜访中书令大人,本世子绝对不会忘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