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和没办法接受这种循环到自己头上的蝴蝶效应,用力点了点桌子,又对他说,“你别想把事儿赖我身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顾谨名肯定只是给你们一个聊天的契机,谁叫你们还一起进酒店又出来了?”
李一鸣不耐烦地灌了口咖啡,发现味道还行后又猛喝了两口,“这不废话吗?不然你说找哪儿谈。跟你一样大清早来咖啡店坐着演绎小资人生?醒醒吧小伙子。谈生意,就是要付出成本的。”
“什么成本都可以?”
“那当然,你不动动脑子,那可是顾家,要搭上顾家这条线,你知道我爸妈得跑多少关系。”说起自己谈成的这笔大生意,李一鸣满是得意,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不知道?顾家人果真软硬不吃,要不是我手段高明。直接把人灌倒拿下,我跟你讲,指不定还得磨蹭到什么时候。诶,这我必须说一句,有的时候吧,你看着高大上的人,那谈生意还得整老一套,你可不知道你兄弟我那时候那可是捐躯赴国难的心态,那视死忽如归的精神啊,吨吨吨那眉头都不带皱就往下灌。我就跟那儿琢磨,这不得彰显一下我的诚心,你说果然……”
李一鸣说起自己成功的生意可谓滔滔不绝,家乡话也囫囵出来,描绘出来的整个场面就像大型单口相声一样绘声绘色。
然而满心都是“李一鸣居然就这样出卖了自己”的王羲和听了只觉得玄幻,大脑全是嗡嗡一片,而嘴里就像配合老师上课提问一样呆呆地发出“啊”的声音,配合李一鸣并不动人的成功学演讲。
直到李一鸣接到什么生意对象的电话打算离开的时候,王羲和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沉浸在这个世界和自己一定有一个背着对方率先疯求了的怀疑中。
而且他大概率怀疑疯的是自己。
最后,王羲和拽着李一鸣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问出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不是暗恋苏茜好多年吗?”
那个软硬不吃的死胖子罕见地脸红了一会儿,不知道出于羞臊还是愤怒,拍开了他的手。
“关您屁事儿。烦人精。别和苏茜提这事儿,听到没?”李一鸣挥挥手,又警告式的瞪了他一眼,“先走了,不许说,绝对不许跟苏茜说。不然削你了。”
王羲和点点头,目送人远去,心也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这得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
不能让苏茜知道,但是顾家却都知道,看这表现李家还很乐意,但是提起来了死胖子还会脸红。
在玄幻的一年里,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些邪门的事情。往往越不可能的想法走到最后却是事情的真相——
王羲和瘫倒在椅子上。
完了完了,这个世界都要完了。
他猜来猜去,也绝对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被狗仔拍到了和有妇之夫勾勾搭搭,还如此供认不讳,骄傲地承认这个人就是自己。
这个世界太疯狂。
他叹了口气,忧愁地看着咖啡馆外CBD里高楼林立的世界。
中间高高耸立的大楼双子塔的设计独特,门口的金字也拥有独特的韵味。明明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却很难让人对着这么平凡的东西生出俗气的感觉。
顾氏的两个兄弟都在这里工作。高高的AB栋,像是自己手里攥着的找零的正反面。其中一半的大楼里,装载着顾谨名与他辛苦打拼的梦想。
王羲和收起桌上的照片,走出了咖啡馆。
天空阴阴沉沉,有要落雪的印记。他猜测,估计天气预报又背着他早早播报过了初雪的时间,害得没能在早班车醒来的他又一次忘记了顾谨名诸多唠叨中掺杂的那句“出门带伞”的忠告。
王羲和搓搓手,对自己哈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计划完成得没有预想顺利,那么面前的这栋大楼——
他收起手里的硬币。
遵循命运或是改变命运,想与不想,还是交由其中的人来决定好了。
现在这一刻,他只想打个电话问问自己辛勤工作了大半天的丈夫,是否愿意赏脸跟他一起去吃隔壁新开的火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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