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缕红衣,斩线仙真的就如传说里所讲的那般,是红衣的绝色女子。
阮知依看着目瞪口呆的靛青,默认的点点头。
愣了许久,靛青忽然笑了起来,不是爽朗释怀的笑容,那笑里充满了哀伤。终于,泪水从靛青的眼角落了下来,他问:“那么,斩线仙大人,您要斩断那一条线呢?”
“你要问的不是我,是朱羽。”
阮知依说着,手上红光一闪,一只额头上带着朱色羽纹印记的翠鸟便站在了她的手心上。翠鸟啄了啄阮知依的手,便飞到靛青面前,当它的喙点到靛青的额头的时候,靛青感觉脑子里沉闷的一响,像是一滴山泉水,从空中滴下,落入山谷幽兰之中的水潭里激起的回响一般。
正当靛青惊讶于那一声回响之时,翠鸟已经消失不见了。阮知依的手里提着一张纸,上面用金色的笔触写着一段话,靛青看了很久。他一直沉默着,然后闭上眼点了点头。
血色的线从他心口抽出,连接着那张纸。随后是阮知依的红玉剪轻轻一响。
线断的那一刹那,湖面泛起了银白色的光芒,一圈又一圈。靛青注视着那光芒,记忆里是芊芊同他相遇时的场景,是她的笑,她的声音。
靛青走了过去,走进了那银白色的光芒里。他只留下了一句话:“让芊芊离开这里吧,去哪里都好。”
最终,银白色的光芒吞噬了靛青的身影,阮知依只看见那光芒中央,有一点金光微微一闪,宛如星辰一般的光芒。
阮知依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她没有表情,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光芒渐渐消失,湖面归于平静。
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妖都渴望着金缕红衣,有了它,只要不脱下,就不会死。但穿上金缕红衣,就是朱羽的仆人,朱羽的命令无法违抗,穿上后便只能为朱羽卖命。哪怕看着眼前的一切再难受,自己都什么也不能做。穿上的那一刻,她生是朱羽的仆,死是朱羽的魂。未经朱羽同意而脱下金缕红衣,等待她的就是灰飞烟灭。做了朱羽的仆人,哪怕是死,也要朱羽的准许。
“这样的金缕红衣,会有人愿意要吗?”阮知依喃喃了一声。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
阮知依一直站在那里,金缕红衣逐渐褪去,日出也宣告结束。她的面前只有一片平静的湖,和满目的苍翠。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伴随着她熟悉的声音:“阮……知依……”
是陆子逸,他来找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子逸的声音之后,阮知依感觉鼻子一酸,视线一下子变的模糊。
“别哭,没事,我在。”六个字钻入阮知依的耳朵里,这一句话曾几何时也有人对她这样说过。
陆子逸拍着阮知依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他的衣服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身后一深一浅的脚印旁还留下了几滴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