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爆发后，孙薇薇和张樵再也没有来过咨询中心，相应的预约也随之取消，并且与纪川电话沟通后同意了封档处理。

这两起意外的咨询暂时画上句号，再加上成功通过了赐梦师执照考试，沈希音浑身上下都神清气爽，就差把“心情好”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即使面对薛露和沈淇的电话询问，他也能耐下心来一一回答。但凡察觉到父母的言语里隐晦的提到了纪川，沈希音都坚决表态：当初说他千般好百般好，你们觉得是场面话，但我可不觉得是。

“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人啊？”薛露恨不得拧他耳朵，“可不是我要棒打鸳鸯，可你好好想想，以后你要是发现纪川有什么不完美的、与你意见相驳的地方，你会不会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沈希音站在食堂台阶下，看着纪川在不远处和偶遇的朋友叙旧，不由压低了声音，“他这个人吧，看上去脑子好用，其实有时候还挺傻，一紧张就会大脑短路。虽然对谁都有礼貌又热情，其实大部分情况都是在敷衍。有洁癖，生理心理都有，有一回我拿沾了油的手不小心蹭到了他钱夹，差点被他拎起来教育。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他自己有洁癖就算了，还因为懒所以不爱打扫卫生，怂恿我买了家政机器人之后，隔三差五借我的机器人用……”

他嘀嘀咕咕的将纪川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坏习惯全都抖露出来，每一项都要加盖上“秘密讯息”的红章。纪川就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身上笼罩着春日和煦的阳光，发梢与面庞都沾染一圈温暖的金色光芒，是最叫人心动的年轻模样。

薛露欲言又止，听他絮絮叨叨这些旁人无法知晓的细节。最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意，隐约间听见纪川的声音。

“你想好了？”薛露说，“可不能反悔。”

“想好了。”沈希音笑道，“人是我自己见的，也是我自己决定的。我做的决定，从不会反悔。”

电话挂断，一片清净。

沈希音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就像再阳光房沐浴着暖意的床单被套一样，舒服的恨不得当场睡过去。

他看向身边的纪川：“你和你朋友说什么的？聊了那么久。”

“马上又要开始互测了。”咨询中心的人将两两搭档而以梦境来互相检查心理状态简称为互测，“研究所那边说要提供新一批仪器，我问了他这次的准备怎么样。”

“我也要参加吗？”

“对。”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这样的互测是可以自选搭档的吧？”沈希音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纪川看着他凑近一步，眼里含笑，怕是没人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位先生，通常来说，我们是不建议情侣作为搭档互相检测的。”

“你少来，我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

纪川憋不住笑，点头答应下这件事。沈希音的心情又好转八个度，趁着纪川接了电话，自己竟然哼哼起了歌。

等他挂掉电话，沈希音随口问道：“那前两年的时候，你的互测是和谁一起的？”

天地可鉴，他问这话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提了一出。整个咨询中心上上下下数百号人，纪川在此之前总有他的互测搭档。

可偏偏纪川想都没想，报了个名字：“朱允菡。”

“朱允菡？”沈希音愣了愣，“三组的那位吗？”

实在不是沈希音记忆力超群，也不是他摸清咨询中心谁是谁，而是朱允菡一来负责的工作经常与他们有对接，二是她对纪川的感情都被沈希音看在眼里。

是个好姑娘。沈希音在内心嘀咕：可惜

是情敌。

纪川点点头：“你认识她吗？”

认识倒是认识，但算不上熟悉。两人间的交流除了必要的工作询问，就只剩下纪川这一个话题。朱允菡知道沈希音这个实习生是由纪川亲自负责的，也看出他与纪川关系亲密，因此会主动向沈希音询问纪川最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棘手的咨询，或是看他神色苍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