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北霄上神心道，算了，没什么，“我殿中的仙丹和天宫丹房中的相差无几，观云姑娘若有需要可随意拿取！如果缺了什么，我可以去丹房要！”

观云连忙摆摆手，“我已经吃了上神很多仙丹，怎么敢再要呢！只可惜我在乘风殿无法随意走动，若是可以，我也想做些什么，好报答上神多次相救的恩情！”

北霄上神突然有些难为情，他确实不应该把观云囚在偏殿里，“只要姑娘确保不被外人发现，乘风殿内你可以随意走动！不过，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养好伤就可以！”

“上神不能收我做仙侍吗？”观云问道。

“没有人应该被人侍奉，也没有人应该去侍奉他人。所以我乘风殿，不收仙侍！”北霄上神斩钉截铁道。

观云失落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天宫正中央的紫霄宫是天帝的寝殿，那里集天界灵气，可养元固本，是绝佳的修养圣地。紫霄宫已经有三百年不接待外客了，天帝自称闭关修炼，谢绝了一切访客，天界诸事也都交由穹昊真君来打理。

天帝的贴身仙侍是凡间佛龛上的一只烛台所化，经万年修成仙体。

“成辉，你说北霄今日去了侍神殿取木料修补宫殿？”天帝的发色是灰白的，但人却十分年轻，精神矍铄。

成辉上仙点点头，“禀陛下！北霄上神确实去了侍神殿，听说是乘风殿的御天台塌了！”

“朕还以为，他会一直不出来！”天帝道。

“北霄上神确实已经有一百年未曾踏出乘风殿，陛下只是罚他在天宫中禁足思过，而且并没有克扣他的日常用度，但是北霄上神这一百年来却连乘风殿也不肯出，而且什么也不要，前去送东西的仙侍，每次都吃闭门羹，今天确实一反常态！”成辉上仙回道。

“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天帝问道。

“陛下与北霄上神，在公是君臣，在私是兄弟，于朝他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于家他是陛下的手足至亲。无论如何，北霄上神都不是真的忤逆陛下，陛下削去他的官职，罚他禁足五百年，微臣断言，上神绝不会因此心生愤懑！”

“朕不是怕他对朕心生怨怼，而是怕他对整个天界都存了敌视之心！反抗天规，肆意妄为，如此下去，还得了！”天帝恨铁不成钢道。

“上神虽身经百战，但毕竟还年轻气盛，假以时日，他会明白的！”成辉上仙继续劝解道。

“只能盼他好好磨练自己的性子，这天帝之位，终究是要传给他的，他如今这副模样，朕如何放心把父帝开创的万世基业交给他打理呢！”天帝叹息道。

“陛下正值壮年，仙寿绵长，还不需要担心传位的事情！”成辉上仙突然跪了下来。

“快起来！动不动就下跪，真把朕当凡间的帝王看了！命数天定，强求不得，仙人只是长生不老，但并非不死不灭，朕早就看开了！”天帝道。

成辉上仙面带悲愁，慢慢站了起来。

“乘风殿内的监视撤了吗？”天帝问道。

“回禀陛下，撤了。起初的五十年，殿内一直有监视，但自从北霄上神大闹一场之后，所有的仙侍全部被他赶走了。昨天，从南天门外飞进一只白鸽，误闯了乘风殿，天兵还去搜过，现在乘风殿确实只有上神一个人。北霄上神为人谨慎，在殿外布了许多法阵结界，若是擅用法器监视，恐会被上神察觉。”成辉上仙回道。

“算了，由他去吧！以后不必再监视他的行踪了！”天帝道。

“诺！”成辉上仙道。

观云躺在偏殿的床上，她还没从方才的美梦中醒过来，北霄上神竟然抱了她，想到这，她又躲进被子里偷笑起来，虽然房内一个人都没有，她还是怕有人发现她烫红的面颊，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观云，争气一点！”

北霄上神觉得自己十分反常，每当他靠近观云，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整颗心都在飞向她一般，有时不痛不痒，但却拼命拉扯着，有时又痛彻心扉，血海翻涌。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北霄上神思来想去，终于提笔写了一封信，他把信塞进信封里，只见信封上写着六个大字：徐风上神，亲启！

他在御天台向外招手，一只鸿雁飞过，带走了信封，苍茫云海间，一只孤雁消散于白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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