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白日里那些同学的态度，愈发厌烦了起来：“我伤害你了吗？我送你来宿舍帮你拿校服是因为我讨厌你吗？是我叫你代替明雪梨去体育馆打扫的吗？还是我亲自把你吊死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找上我？”那群人都仿佛是她把谢橙害死的一样，但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与谢橙对视的目光忽然有些狠厉起来。

女鬼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眼也微微激动了起来，身上不断地向外渗着寒气：“你早知道体育那里有问题吧？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去抽签？”

因为咽喉有伤，她的声音格外粗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就像是被拉破的风箱一样。

“不管是你……还是教练……一个都别想逃……都要陪着我下地狱……”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吊在柳澄脖子间的手迅速收紧起来。

但是柳澄的动作也十分迅速，谢橙扼住了她脖颈的一瞬间，便抬手抓住了她湿冷的手臂，脸上生生挤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我只是在履行规则啊。你就在规则之中，即使没有抽签，也逃不出去的。”

被她的笑容一激，谢橙还没有做出反应，这个身体原本nc的壳子便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来，忍不住便尖叫了起来：“你不要胡说，我妈妈说过她很快就会来接我的！！！”

“我不要上学了，我吃的也不多，可以捡姐姐的旧衣服穿，还可以出去捡垃圾帮妈妈补贴家用，妈妈不会就这样丢掉我的！！！”“谢橙”看着柳澄脸上的笑容，心底越发慌乱，说出来的话也越发零碎又歇斯底里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你妈妈当然不会丢掉你的，毕竟你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还算是值钱的，她是把你卖给了学校啊。说什么下次来接你，都是骗人的。这里的孩子除了明雪梨那样倒霉被骗的富二代，都是被丢弃不要的垃圾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接的。”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们家里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吧。父亲失业成天酗酒，母亲家庭主妇，大姐二姐早早辍学被嫁出去。这样的家庭，不卖掉你就算是吸干了你两个姐姐的血也养不起那个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弟弟吧？”

女鬼“谢橙”愣怔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就是因为软弱，所以才会死的。即使当了鬼，也依然都是软肋。

柳澄趁着女鬼愣怔的空档，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看，你妈妈卖了你养你弟弟，学校的老师欺负你，你是自己替了明雪梨又自己自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猛地坐起身子抓住女鬼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车了下来，忍着手掌的冰凉，忽的垂下了眼皮：“……我也是和你一样走过来的，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她再抬头看向谢橙，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眼泪：“谢橙，我只是想活着而已，你可以放弃生命，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想活下去。想活下去难道有错吗？”

声音里面已经带出了一点哭腔。

想活下去没有错，从头到尾其实也没有柳澄的任何责任，她没有说一句假话，就将自己从这个转学生的死亡里面脱的一干二净。

毕竟她也不过是依照着规矩让谢橙抽了个签而已，甚至连签都不是谢橙的。

女鬼忽然便感觉到一阵无力。

“飞鸟与鱼：我觉得这姑娘说的没什么毛病，橙橙应该针对的是那些禽兽教练吧？为什么要拿学姐开到，其实这个妹子开头对谢橙还是蛮好的。希望这个谢橙不是女主，要不然有点太讨厌了吧。评分：—2”

“干掉陛下我就是皇后：猪脚不可能是鬼的，这显然是个女配视角。我感觉这个故事有点致郁……被卖掉什么的太难受了，感觉是熔炉的本土化版。评分：0分”

“是莉莉不是大力：其实我觉得不是熔炉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人关注过，我之前看过一些新文，就是有些教练会通过性暴力来对运动员进行绝对控制，他们希望通过性让年幼的运动员对他们绝对服从。包括很多aoyun冠军都爆出过这种事情，我之前看的新闻就是泡菜国和国这种现象甚至很普遍。看到宣誓那里我就觉得作者是在映射这个。确实有点致郁，但是我觉得对学姐下手确实不是很合理明智的表达，这里没办法给正分，不好意思。评分：—2”

nc“谢橙”的意志逐渐消散，谢橙瞬间便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抬头便是一片负分。

……

如果三次元真的存在这种学校的话，谢橙绝对不会对学姐动手的，她分分钟就能把那些人渣摁在地上一百遍再发配到n凌辱小huang文里面当猪脚。

问题是这个世界里面体育馆里面根本就没有“鬼”。

“鬼”在柳澄的心里。

不可战胜，只能服从，容忍“鬼”一次一次侵犯自己的下限，甚至自我安慰成为“鬼”的爪牙，退到无路可退，期盼着熬到成年才能逃出生天。

可是这个牢笼是柳澄亲手盖好的，她永远都不可能逃出去。恐惧本身才是对于人类最大的桎梏。

女鬼原本已经虚幻的脸瞬间凝实了起来，瞬间逼近了柳澄的脸，冰冷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

“学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怯懦，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

“因为我在体育馆里面看到的并不是“鬼”哦，而是你啊。”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