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之面无惧色:“您是折葵最重要的长辈。”
太后闻言,不置可否,围着萧远之缓缓转了一圈:“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哀家今日叫你来相见,绝不只是想跟你喝杯茶聊聊天而已。”
萧远之笃定道:“娘娘想要的,是看我能不能成为配得上折葵的那个人吧?”
太后脚步一顿,脸色阴沉着:“小明子,赐他一耳光。”身边的太监立刻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下手之重,一掌下去便见血痕。
江踏白默默地倒吸一口凉气,太后来者不善,萧远之又太过单纯,自作聪明地说那番话,恰好触及了太后的逆鳞。
“敢问娘娘,远之说错了什么?”
没想到萧远之竟是个不怕死的,还敢回嘴。
“你错在话太多,”太后冷冷微笑,“错在妄加揣测哀家的心思。”
“难道我猜错了吗?”
反问得这样快,太后又是一记冷眼:“当然错了。折葵是哀家心头的宝贝,将来必是要嫁门当户对之人,岂容你这个来路不明的江湖人骗走?”
萧远之沉默半晌,江踏白幽幽叹气,果然,太后没有要接受萧远之的意思。
“娘娘这话,远之不敢苟同。”
这话听得太监瞪大了眼:“反了,真是反了!娘娘金口玉言,哪是你这等鼠辈能质疑的!”说着便又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可怜萧远之连挨了两个耳光仍然不肯服软,始终没有低头,咬牙坚持着。
江踏白无声哀嚎,恨不得多生一张嘴替他说话。折葵呀折葵,万一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子死在这里,可不能怪她。
他如此执着,反倒让太后生了一丝好奇:“你说说看,哪里不同意?”
“娘娘不该连问都不曾问,就全然否定远之不是能配得了折葵的人。若我是娘娘,应当会先问一句,你能为折葵做什么。”
“噢?那以你所言,就凭你,能做些什么呢?”
圆脸少年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萧远之能让花折葵开心。娘娘想要的那门当户对之人,纵然有千般好处,唯独这点,不可能比得上我。”
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悲哀的笑容,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紫衣人们解了她的哑穴,也跟着相继离开了,江踏白只听得最后门上落锁的声音。落了锁,还留了几个人守在外头,看样子是要软禁他们二人了。
“萧远之,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嘴这么笨,”江踏白从竹帘后走出来,恨铁不成钢,“你想送死可以,考虑一下折葵的感受吧。”
“我又没说错……”他嘟囔着。
江踏白伸出一个手指:“太后想要一个能用权势富贵守护花折葵的人,而你,却只跟太后谈风花雪月。”
“权势富贵,不是我跟折葵想要的。”
“但太后不认这个理。”
“我能说动她的。”
江踏白翻了个白眼,孺子不可教也。她看着萧远之目光坚定,脸却红红的,还有冷汗流下,不禁笑他:“大话说得挺好,不过远之师弟,你也不必紧张成这样吧,脸都红了。”
“乱说什么,你才是,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两人当即一愣,心中均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踏白咽了口口水,感觉体内有股热气开始翻腾:“远之师弟呀,你说,太后究竟为什么连我也一起绑来呢?”
萧远之沉着脸,跑向大门拼命捶门:“快开门!”
门外的紫衣人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
“娘娘口谕,萧少侠与四小姐郎才女貌、一双璧人,愿成全二位,结秦晋之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