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葵入宫后,江踏白信守承诺,和花府的人一起,将萧远之仔仔细细地保护了起来。没事不准他乱跑,出了房间也是由江踏白一路紧跟,甚至是……
“我说,不要脸,这种地方你能不能不要跟着?”萧远之黑着一张脸,将试图守在茅厕外头的江踏白赶走。
江踏白大度一笑:“远之师弟,别不好意思。虽我已换回女装,但你觉得不自在,想把我看做男人,我也十分欢迎。我答应了折葵要保护好你,自然得寸步不离。”
“不需要!”萧远之冷哼了一声,撂下一句“你给我离远点”,便转身进了茅厕。
江踏白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花折葵托以重任,她才不想来这种地方都跟过来,谁没事爱到茅厕外头闻香呢。
“远之师弟呀。”江踏白喊了他一声。
“干嘛!”茅厕里传来一声暴躁的回应。
“没什么,我就是想时时与你说些话,确认你没在茅厕被人绑走。”
萧远之哼了好大一声,显然不想理她。
过了一会儿,江踏白又喊了他一遍:“你还在吗?”
不知是否萧远之赌气,这回没有回应。
“喂,别这么小气,你还活着就给我个准话。”
可萧远之仍不出声,江踏白耸了耸肩,最后威胁道:“再不出声我就当你出事了,进去查看了阿。”
回应她的仍是一阵沉默,江踏白当即面色一沉,二话不说便闯了进去,一间间检查。等她踹开最后一间的门,发现依旧空空如也时,顿时心头一阵发寒。他娘的,太后的人真的连茅厕都不放过,居然真的埋伏在这里把萧远之劫走了。
这下好了,该怎么跟花折葵交代才好?
江踏白沉着脸走出茅厕,心中还在百般猜想劫走他的人应该还没走远,此时去追,或许有机会……可现实并没有给江踏白实施这个想法的机会,因为很快,她想找的人就送上门了。
当江踏白看到面前的紫衣人时,第一反应便是拔剑,然而她的手刚按上剑柄,领头的紫衣人便冷冷地道:“四小姐,你如果动手,那位会立刻没命。”
江踏白当即明白了,便将麒麟剑从身上解下,往地上一扔,摊手以示自己再无任何武器。太后的人,如果只想要萧远之一个,没必要折而复返,看如今这架势,是忌惮她这个麻烦人物,要一起带走的意思了。
一起带走也好,她自嘲一笑,到时候不仅不用给花折葵交代,还可以在花折葵面前卖卖惨。
“几位大哥,”她笑道,“那就带路吧?”
离魂白身此时从剑中浮出身形:“吾主……”
江踏白以意念回答它。
“好好呆在花家,今日之事,半个字也不许告诉齐笑,否则等我回来有你好看。”花家人自家事,只能让自家人解决。她已下定决心,绝不会让齐笑来掺和,就怕那男人仗着自己一身残缺不全的灵力就敢胡作非为。
紫衣人带她走之前,喂了她一颗药:“四小姐放心,此药只是暂时封住你的武功,并非毒药。”
她倒也相信,如果太后要杀人,的确不必大费周章。
江踏白被押上马车,马车里只有她一人,看来萧远之被另外押送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被带到皇宫,相反地,她下车时,发现眼前是一座十分简陋的宅子。
紫衣人带她进了宅子的会客厅,厅的后方有好几席竹帘挡住视线。几人来到会客厅后方,紫衣人示意江踏白在那儿坐下。江踏白始终没有说话,坐下后,透过竹帘的缝隙,她隐约瞧见又有一人被送了进来。
她站了起来:“萧……”才说一字,身后的紫衣人立刻点了她的哑穴,两人合力将她按回到椅子上。
好呀,这是要她看戏,不让她多嘴的意思。
萧远之被送进来后,身旁也跟着两个紫衣人。不一会儿,忽然有一人急急忙忙地进会客厅,虽然换了便装,但行为举止一看便知是宫里的太监,此时正以拂尘仔仔细细地掸着门槛处的灰尘。紧接着,一身盛服的太后由他搀扶着走了进来。
没有想到太后竟然离开皇宫,屈尊来到此地!那么……诱导花家那三人进宫,便是太后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她究竟想做什么……
还没等江踏白细想下去,身后的紫衣人便粗暴地将她按到地上行大礼。自然,萧远之也是一样的待遇。
太后朝竹帘后的紫衣人们使了个眼色,几人这才将江踏白架起来,按回椅子上。透过竹帘,江踏白看到萧远之也被默许抬起了头,只是仍然被按住,跪在了地上。
“孩子,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太后开了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萧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