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葵所言不假,一行人果然在花家园子里见到了吴忧。
“老先生,好久不见。”江踏白难得露出了极度亲切友善的微笑来。
吴忧却似没听到似的,看都不看他,专心摆弄着眼前一株色彩艳丽的花草。明遥看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小声地挨着齐笑道:“左堂主,这老大夫耳力不佳,真能医治堂主的病?”
“别急,”齐笑摆手让他不要说话,“且看着吧。”
于是二人就看到江踏白十分恭敬地微弓着身子,耐心十足地等待吴忧开口。这等平心静气,还真不像她鹿手侠的风格。
过了大约一炷香功夫,吴忧才慢悠悠地转过身,一看到江踏白,眉头一挑,“呦”了一声。
“老先生。”江踏白又笑。
“是你阿,江小子。你平时最不爱见我这个老头,今儿个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
“老先生又打趣我呢,”江踏白哈哈一笑,“离京的这段时间,我可是无时不刻都在想念您。”
特别每次在吞了他制的各种苦药之后,她都想问候一遍吴老头。
“行了,别跟我打哈哈了。花老二信中都说了,指给我看看吧,是哪个小子让你硬着头皮也要回来见我这个糟老头的?”
齐笑上前一步,施施然行了个礼:“在下齐笑,见过吴老先生。身边这位是我的随从明遥。”
明遥连忙也跟着施礼:“久仰先生大名!”
“久仰?”吴忧眉头一皱,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原来除了花府这几位,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呀。”
明遥头冒冷汗,心知自己这马屁拍错了,连忙挤眉弄眼向齐笑求助。
还是齐笑气定神闲,拱手微笑:“得知先生之名,的确从踏白口中。只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过去时常跟我说,行医之人的本事,本就不在于虚名,望闻问切,弹指之间便见功夫。”
吴忧闻言,这才正眼打量了他一番:“你这小子倒是实诚,你师傅这话也说得中听,不知你师从何人阿?”
“家师亦姓吴,同老先生一样,乃是韬光养晦之人。与先生不同的是,他是一方游医,踏遍山水,所到之处,随缘行医。”
吴忧一听,这才露出了笑容:“同姓同行,难得潇洒,不错!本来花家之外的人,我是不爱管的,今日难得与你投机,便给你看上一看吧。进屋!”
江踏白原以为要吴忧费心给齐笑这个生人看病,估计得磨上好一阵子,没想到这样快就搞定了,心下欢喜,便抢在齐笑开口前道:“多谢老先生!”
吴忧瞥了她一眼:“凑什么热闹,关你何事?”
一句话便让江踏白的笑容凝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