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可以清晰看见两人分离时嘴里牵扯出的暧昧的银丝。
陈一:“干。”
林降微微喘着气,陈一知道,他惯来如此,每次接吻都学不会换气,就连他第一次亲青年的时候也是如此,脸都涨红了,也不敢喘气。
但此刻回忆起来,却不如当时那般喜悦了。
“你哥哥才刚死。”
陈辞听到哥哥这两个字,带有些惩罚意味地低头在林降脖颈处咬了一口。
“别……”
青年虽这样说着,可他却并没有显出十分抗拒的姿态。
陈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男朋友调情,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想要亲林降时,对方的姿态是多么的抗拒,好像他的嘴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过抗拒也没什么用,因为恼羞成怒的陈一还是压着他把他强吻了,即使对方事后给了他一耳光,但那时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陈一只会一个劲地傻乐,觉得自己好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现在陈一只觉得有些恍惚,他按着自己的胸口,惊奇又有些迷惘地发现原来灵体也是有感觉的。
心脏似被人狠狠捏紧,一点一滴地拧出鲜红的血来。
他观赏着这一切,就像在看一场荒诞又不真实的戏剧。
“这个时候提他是不是太煞风景了点?”
陈辞在他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青年便霎时满面潮红,站也要站不住了。
辣鸡,这一招我以前也经常用。
陈一面无表情地想。
“你们……”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陈辞的行动,青年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正露出震惊的神色。
陈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想了许久,才勉强想起他的名字。
“戴青?”林降推开了陈辞,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恢复成冷淡矜持的模样。
他看着这个与林降面容有六分相似的人,终于想起来了。
从前他是用了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才将林降弄到了床上,其实对于他而言,本没有什么光明正大和卑劣下流之分,能达到目的就行,故而他一点没有愧疚地给林降下了药。
彼时他带了许多人去青年工作的酒吧。寻思着这回带这么多人,你总不能当这么多人的面还把我打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降冷冷问他。
“交个朋友。”陈一面上虽然是笑着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头上却还包着纱布:“你看你都把我打了,我不想找你的麻烦,可这事毕竟传开了,你要我将自己的面往哪放呢?”
青年看他一眼,忽然笑了:“那陈少究竟想要我怎么赔罪?”
青年差点被这个笑容晃瞎了眼睛,他定了定心神,越发坚定了要将林降搞到手的念头。
陈一指了指自己包着纱布的头,可怜巴巴地说:“你那天打了我,缝了足足六针。”
“我不为难你,你就请我喝杯酒,就当冰释前嫌,如何?”
林降并不信他:“真的?”
青年又端出十分无害的笑脸:“当然了,我陈一说到做到,绝不会骗你。”
他眨了眨眼睛,陈一的眼睛是偏圆的,又有点下垂,抬头看人的时候有点像只小狗:“我看上去像坏人吗?”
周围了解陈一的人已经暗自搓起了鸡皮疙瘩。
“你要喝什么?”
林降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陈一太会利用自己的外在条件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仰头看人的时候实在是很可怜又可爱。
陈一笑得乖巧:“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林降也不疑有他,点了两杯鸡尾酒。
“我这个酒的颜色怎么是这样的?”
“怎么了?”
青年趁林降转头的时候,向早已在林降身旁潜伏好的人打了个手势,毫无心理负担地看对方将药下到了林降的酒里。
“没什么问题。”
林降这样说。
“噢。”陈一笑了笑,然后举起了酒杯:“那……干杯?”
青年将酒都喝了下去,过了没一会儿,他就蹙起了眉,仿佛是很有些醉了,连坐都要坐得晃晃悠悠。
“你一杯酒就醉了?”陈一以手支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眼眸沉沉,声音却放得轻柔:“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对方明显已有些不太清醒了,却还是下意识地抗拒:“不……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是陈一从某个朋友那里买的药,可以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那人还特意叮嘱他,少放点,以免放多了把人药死了,可陈一手黑,哪里听得进这个,让手下洋洋洒洒放了一大半。
药效很快就发作,林降已经逐渐失去了意识,哐当一声,彻底歪倒在了桌上。
“林降?林降?”青年轻声叫他,直至确定他并没有反应之后,才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抱进怀里,又十分轻佻地吹了个口哨:“走,我送你回家。”
他带着林降到了早已开好房的酒店,将青年放到了床上,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怎么会有人这么会长?
简直就是按着自己的想象长的脸。连鼻梁起伏的每个细节都与他的心意严丝合缝。
青年难得有了这样的好心情,他洗了个澡,然后又回到了房里。
软成一滩水的林降自然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任求任予,乖顺得不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