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心大得很,做完之后还敢敞敞亮亮地睡在人家身边,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林降醒来后便感觉有些异样,一看到身旁的陈一与自己身上遍布的吻痕,霎时冷了脸,一脚将陈一踹了下去。
陈一原本睡得好好的,被人倏然踢醒了,自然也是很大的火气,他站了起来,骂到:“我操,林降你是不是有病?”
青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昨天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
陈一有心臊他,便故意摆出嬉皮笑脸姿态,用调笑口吻说:“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林降按捺几番,终是顾忌着他的身份,只将地上散乱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陈一看着青年那雪白皮肉上的遍身吻痕,又看着他两腿打颤,很有些颤颤巍巍的模样,差点又起了邪火。
“这就走了?”陈一以手支头,露出个无害的笑容:“不多坐会儿?”
林降眼眸通红,他回头冷冷地看了陈一一眼:“既然陈少已经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了,那么希望您以后高抬贵手,不要再纠缠我。”
陈一下意识蹙起了眉,怎么说得像是自己离不开对方,赶着要上去倒贴似的?
于是他也十分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自然,我陈一从不吃回头草。”
青年手上的青筋都捏得暴起了:“希望您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
瞧林降对自己不屑一顾,恨不得立刻就走人的样子,陈一也不太高兴,他想,难道老子还离了你就不行吗?
只是之后几日里,陈一与谁做都打不起精神来,总是兴致索然,别人如何讨好他,他就是没反应,满脑子都是林降的样子。
真是邪了门了,难不成是林降给我下了降头不成?怎么天天脑子里都是他。思至如此,陈一抬脚轻轻抵上对方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算了,你走吧。”
那人抿紧了唇,轻轻叫了声:“陈少。”
陈一见对方长得干净,又颇为乖巧可怜的样子,心底一软,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没事,我就是有些不舒服,下次你再来。”
话虽如此,其实陈一连这个叫来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他满脑子都是林降的事情,在公司都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就让人重新找了批干净的挑选,只是左看看,右看看,不是觉得气质不对,就是身高不对,不是觉得肤色不对,就是觉得语气不对。
“算了算了。”青年往后一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个能看的都没有。”
那经理小心翼翼走过来:“陈少,一个看上的都没有吗?”
“你们这地方就这些货色?”青年冷笑一声:“看来这天上人间的名号也不过如此。”
经理已经擦起了冷汗,鞠躬哈腰:“是,是,陈少说的是。”
他越看越心烦,便冲角落里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对方上前来替他倒酒。
青年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暗自打量。
身高肤色都挺像,就是不知道脸长得什么样?
“抬起头。”
那服务生不明所以然,那经理冲他使了个眼色。
对方便抬起了头。
在看到脸时,陈一霎时眼前一亮,面前这个服务生,与林降竟足足有六分相似。
当真是赶巧了。他漫不经心笑了笑,继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经理看出几分端倪,上前提点:“陈少问你话呢!”
对方眼眸清澈,轻声说道:“我叫戴青。”
他哪里在意对方叫什么名字,只十分有暗示意味地摸了摸青年的脸,露出个笑容:“那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戴青下意识向经理看去,经理在一旁疯狂使眼色,他抿紧了唇:“陈少,我不喜欢男人。”
“嗨。”青年笑道:“不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是吗?”
陈一看出对方其实有些动摇,心中看不上,嘴上却开了个高价:“跟我一年,一百万。”
戴青犹豫了会,然后点了点头:“既然陈少看得上我。”
“往后就不要叫陈少了。”陈一伸手在对方唇上轻轻摩挲,戴青的唇形与林降如出一辙,菱形,如同花瓣般饱满殷红:“叫我陈一就行。”
“好的,陈……陈一。”
青年满意地笑了笑。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还特意来参加了我的葬礼。陈一看着戴青,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
自己捧在手心的不为所动,自己没看在眼里的反倒情真意切。
戴青扫了眼陈辞与林降,不可置信说道:“陈少才死了多久,你们两个就在他墓前做这种事,不怕遭报应吗?”
陈辞打断了青年将要继续说的话,一脸冷然厌恶:“陈一该死。”
“你!”
“好了。”林降拦住了陈辞,淡淡说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多说无益,他生前做的那些,都过去了。”
“过去?”陈辞冷笑道:“怎么过去,如若不是他当初使了手段,你怎么会屈身跟他在一起?”
“他明明知道我与你认识在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偏偏还要横刀夺爱!”
陈一:“我知道你妈个锤子。”
他平白无故被扣了顶绿帽子,又被扣个了横刀夺爱的屎盆子,心情差到了极点。
明明自己连陈辞是个gay都根本不知道,就要莫名其妙背上抢弟弟男朋友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