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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什么,我行李还没有放……夏羽斐?夏羽斐!”
夏羽斐对他的焦急置若罔闻,一路拖拽着谢鸣秋的手腕,也不管落在楼下的两个大号行李箱和一脸手足无措的保姆,一路踩着台阶把谢鸣秋拉到对方的房间,难得一进屋就没有刺目的灯光,他把走得跌跌撞撞的谢鸣秋一扯进房间就按在门上,房门紧闭的一声“咚!”的巨响像是撞在了谢鸣秋心里。
“喂、你……”
谢鸣秋还气喘吁吁地想要骂他什么,却只感到唇齿一阵钝痛。他说不出话来了,与其说夏羽斐吻了他,不如说是撞在了他的唇上,把他唇上的磕到上门牙,疼得谢鸣秋闷哼一声。他有些生气,就想要把对方推开,夏羽斐却捏住了他的腰,揉那一块敏感的,谢鸣秋整个人抖了一下,一下软在对方的怀里,紧闭的齿关也唯唯诺诺地屈服,像特洛伊人迎接入侵的敌人。得到妥协的夏羽斐像是发了狠,一下一下地吮他嘴里残存不多的空气,弄得谢鸣秋快要窒息,喉咙里溢出的却是类似舒适的呻吟,还有呼吸间抑制不住的轻颤。
夏羽斐好一会才短暂地放开他,让缺氧的他能有命吸一口空气,然后又毫不留情地吻上,这次都不用故意揉他的腰,谢鸣秋早就软成一团,被夏羽斐捏住了手指,像是久别重逢的爱侣那样十指紧扣。
他们不知多久才拉开距离,或许片刻或许永恒,又或许片刻融化在了永恒之中,溶解成虚妄的梦境。谢鸣秋的视线都被憋出的眼泪模糊了,这实在很丢脸,他居然被吻哭了,他都想狠狠把这个罪魁祸首暴打一顿杀人灭口,最后却只是用没有被握着的那只手狠狠擦去眼泪。
“你去秋家了?”夏羽斐只知道秋家在美国,这时候混混沌沌地思考起了那通越洋电话,难怪谢鸣秋话里话外对他的责怪感到委屈,通话的时候他那边还是清晨,当然不该被责备睡得太多,“你也没有跟我说。”
“我……”谢鸣秋被刚才那个凶狠的吻夺去了话语,现在听到这个“也”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心虚,只好厚颜无-耻地盗用夏羽斐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原作者,“我也不希望你纠结,想要你高兴。”
但话早没有了刚才吼叫挣扎的那副绝勇,目光也变得躲闪。说实话他有点招架不住夏羽斐突如其来的强硬,那样让他感到陌生,他隐约感受到夏羽斐的某种保护碎裂了,就像他不再常对自己笑,他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中,不时会泄露出他的阴鸷的欲望。
“那你怎么回来了?”
谢鸣秋很头疼,夏羽斐怎么尽问些他不好回答的问题,前一个让人心虚,后一个点燃羞耻,他总不好厚脸皮地说早点回来让你见,他应该反驳一下夏羽斐也不该在这一天回来。
不管夏羽斐说什么,他照搬就是了,谢鸣秋大逆不道地想,毕竟抄袭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难,夏羽斐就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谢鸣秋的大衣因为刚才的纠缠挂在了臂弯里,夏羽斐的额头紧贴着里面那件滚烫的毛衣边缘:“我想你了……”
谢鸣秋被他这声付之一炬的叹息弄得心软,甚至有些鼻酸,分明只是一句话几个字,再不懂浪漫的人也可以轻易言之,他却从中汲取到了铺天盖地的爱意,使他忍不住也抱住夏羽斐的后背,双手触及之处是被毛呢大衣吞吃进去的冰冷雪水。
“谁不是呢?我急着回来告诉你答案的,怕你等不及听就不想知道了。”
夏羽斐几不可闻地颤了一下,他张开唇想说“怎么会”,又感知到此刻的语言是如何苍白,只是把那人拥抱得更紧,像是不容错过的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