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场的票紧紧巴巴卖了出去, 多亏之前周云滦的微博关注，使得他在剧场的相声段子，在微博上被热转了一段时间, 专场开票之后, 也被看热闹的新粉丝买了不少。
第一次专场, 能卖一半以上的票，都是不容易了。
喻灵春心情不错, 开票之后, 一直是他忙前忙后, 姜灵笙贪得清闲, 把专场的相声段子又仔细推敲了几遍。
专场是傍晚五点开场, 到晚上十点, 足足五个小时，可堪实在。
一大早姜灵笙就去彩排了, 跟喻灵春把节目过了一遍, 。一共三个活儿, 两个相声老段子，一个新写的段子。开场是他跟师兄贾灵境一段京剧开场, 程灵缘最后给他们压场。
节目满满当当, 是“新人”的诚心。
彩排到下午的时候周云滦过来了，肖然拎着两大袋饮料和糕点，专场每个人都领了一份。
姜灵笙看着他：“我的呢？”
“我带你出去吃。”周云滦说。
说是出去，其实就是跑周云滦保姆车上而已，可是看到车里居然还架了个火锅时, 姜灵笙：“……”
“你跑过来架个火锅？”姜灵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云滦面不改色：“不是你说想吃的吗？”
“我就是过个嘴瘾而已呀！”
周云滦看了他一眼，“哦。”
姜灵笙：“……”
姜灵笙：“我也没说不吃呀，你都端来了，我……我非常开心！”
周云滦啧了一声。
体育馆外拥着不少粉丝，应当是隔壁馆原黎的演唱会开始了。
周云滦往那边看了一眼：“原黎也是今天的场吗？”
“嗯。”姜灵笙说：“我师兄还给送了个花篮呢，不过没见着原黎，应该在紧张排练着吧。”
“你紧张吗？”周云滦转头看他。
姜灵笙一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说相声就是我的家常便饭，别的不会，就这事儿最熟悉了。”
“也是。”周云滦唇角一勾。
给周云滦安排在了第一排靠角落的位置，灯光正好避开他，他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挡住了后面的视线。
姜灵笙的开场可堪惊艳，他的京剧底子本不如贾灵境，可今天是他主场，师兄有意做陪衬，只唱了几句老生的词。
姜灵笙的青衣唱得很有韵味，他身段又好，修长清瘦，兰花指一捏，还真有点儿小家碧玉的意思，就是眉梢一挑的那个风｜骚劲儿不太像……
台下的周云滦唇角微扬。
姜灵笙：“感谢各位捧场，来到我这个小戏班子……”
观众：“吁~”
后排是剧场过来的老｜炮儿，十分哏儿，前排大概是网上买票来的小姑娘，只跟着嘻嘻笑。
姜灵笙望过去，后面还空着三四排，这一场算合格，但不比综艺热闹。
姜灵笙：“来的都是客，今儿我第一回专场，说得不好，各位担待。”
——“唱一个！”
后排一老大爷显然还没听够，意犹未尽地喊着。
姜灵笙一笑，“您这吆喝声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卖唱的。”
台下引来一阵笑声，姜灵笙接着说：“我寻思我这卖唱也不行啊，您可是开了相声的票来的呀。”
喻灵春搭腔：“是，咱做得不是那个买卖。”
“啥买卖了？”姜灵笙兰花指一指，面上一嗔：“你这说的，好像我卖得是什么不干净不经的一样。”
喻灵春：“这你就误会我，我……我也不知道您卖得啥呀。”
姜灵笙一指自己的嘴：“我卖得是这个。”
喻灵春不合时宜地一怔：“哦？”
这个“哦”字可太妙了，让人无法不浮想联翩，后排的老观众倒没多大反应，反而前排的小姑娘们笑作一团，你戳我我戳你的，看着姜灵笙的嘴巴竟有点儿色｜咪｜咪。
姜灵笙：“……”
姜灵笙：“前排小姑娘都收敛点儿，我说啥了一个个都笑成这样，让人……让人怪害臊的。”
他说着一捂脸，台下笑得更疯了，竟然还有小姑娘喊道——
“给爷卖一个！”
姜灵笙：“……”
虽然换了一批女粉丝，但是流｜氓的本质没有变呐。
喻灵春：“害！别瞎叫唤，怎么还吆喝上了。”
喻灵春及时拉回了场子。
姜灵笙说：“可不，我这卖的还没吆喝了，你们倒是勤快。”
“你吆喝什么呀？”喻灵春赶紧垫话，生怕又被观众截了胡。
姜灵笙：“卖东西不就讲究一个吆喝呢，这街上洋场里，尽是吆喝的。”
喻灵春：“哦，敢情你是东西啊？”
姜灵笙：“……”这句本子里没有的，师兄怎么也学坏了！
台下一阵子笑，连周云滦都勾了勾嘴唇。
喻灵春：“哦哦我说错了，你是吆喝的。”
姜灵笙：“我尥蹶子下台你信不信？”
喻灵春赶紧拉住他：“别介啊，我们还得听你卖……听你吆喝呢！吆喝！”
姜灵笙凤眼一瞪，翻了个白眼，泛着娇嗔劲儿。
姜灵笙：“这卖东西的，都有吆喝……”
这说的是个老段子《卖布头》，简单开场后进入了正活，两人说得不好不差，逗前排小姑娘是足足的，但是后排老｜炮儿听过无数回，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笑的。
还在老段子新说法，这个年代说卖布头大多数人没见过，姜灵笙换成了某宝文案，还有某宝直播。
前排小姑娘听得感同身受，后排老先生也觉得有新意。
一连说了两场，站台上站了两个小时，姜灵笙有些累了，他给喻灵春一个眼神，多年的老搭档，后者立刻默契地收了尾，并换上一个新演员唱了段评戏。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云滦也来了后台，姜灵笙看到他进了自己更衣室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
周云滦上下打量着他，他这会儿只穿了条水裤，薄纱般的材质，有点儿小风就印出里面轮廓。
周云滦眉梢一挑。
姜灵笙冻得不行，更衣室临时搭的，没有暖气，他哆哆嗦嗦地穿大褂，周云滦顺手给他系上了扣子。
并顺手摸了一把。
“干嘛！”姜灵笙脸一红。
周云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帮你系扣子。”
姜灵笙啧啧两声，“那真是谢谢你哦。”
他只穿了件薄大褂，周云滦说：“要我给你暖和一下吗？”
姜灵笙抬头：“嗯？”
他张开了双臂，姜灵笙顿了顿，随即一笑，一头扎进他怀里了，头蹭着他脖｜颈。
“真缓和呀。”
下半场进行得还挺顺利，姜灵笙和喻灵春说完最后一句，下台鞠躬，还顺便介绍了最后压场的程灵缘。
前排小姑娘可能不清楚，但后排的老｜炮儿爆发了这一场最激烈的掌声，甚至几个半老爷子也学着小姑娘喊叫，引得前排小姑娘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