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
“什么剧场?”
周云滦和姜灵笙两人坐在予景园后院的秋千上, 话题已经从针锋相对的“解释”事件,转到了姜灵笙的生活。
原黎那边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过了, 这几天一直忙着剧场的演出,难得周云滦有时间过来,姜灵笙想请他去看看演出。
“剧场是予景园早些年盘的, 这边有好几个呢。”姜灵笙说, “今天晚上去的是个新剧场, 我没有去过,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去过?”周云滦看向他。
姜灵笙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 “虽然都是我们的,但是我平时懒, 也有在前面小园子说一说,不爱去什么剧场啊茶楼的。”
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场。
周云滦说:“好, 陪你去。”
——
喻灵春早就在剧场后台等着了,姜灵笙不在予景园的这些日子,他在各个剧场后台帮忙,对这边已经很熟悉了,之后看到进门的两人有点儿不熟悉……
后台门口站着两个人, 姜灵笙扭扭捏捏地跟个小媳妇儿一样,他身边的人站得异样笔直, 手臂有点儿僵硬,像是糊了一层水泥,僵直地贴着姜灵笙的手臂, 两个手还抓在一起。
喻灵春:“……”什么情况啊?
姜灵笙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自己手抽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哥哥怎么回事,从无人的小巷子走过来的时候,就突然牵起了自己的手,他呢……也不敢问,就这样别别扭扭,走路僵僵硬硬地来了剧场。
姜灵笙咳嗽两声,“那个啥……开始准备了吗?”
喻灵春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姜灵笙有咳嗽两声,“周老师是……是来看外面演出的。”
喻灵春依旧没说话。
姜灵笙:“我……我给周老师那张票不要紧吧,我……那个啥……”
“姜灵笙,你没穿大褂。”喻灵春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姜灵笙:“……”
他低头看着自己运动裤,早上喻灵春出门的时候还提醒过他,要拿玫红色那套大褂,他怎么一点儿都没记住呢?
喻灵春无语:“马上就要演出了,姜灵笙你搞什么呢?”
“我……我回去拿!”
“来不及了。”喻灵春叹了口气,转头拿了一套黑金的大褂,这是他放在剧场备用的,还真是起到了作用。
递给姜灵笙的时候,他余光扫了周云滦一眼。周云滦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模样,脸上不舍得给个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动一动会累死一般,只是耳朵根有点红,喻灵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去换衣服,你在这儿等一回哈。”姜灵笙对周云滦说。
周云滦点点头。
这是个不大的剧场,也就容纳二百来观众,后台也没几个人,除了姜灵笙喻灵春这俩人演出外,还有七个人,三对说对口的,一个单口加主持报幕,小剧场后台统共也就十余人。
比起综艺现场来,这里简直寡淡又清净。
周云滦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了喻灵春的身上,正巧喻灵春抬起头,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疏远”。
从前二人因为综艺的事情,也接触过,做的事情一直都是“互帮互助”,可是二人心中都明白,也都知道,自己不想跟对方接触,对方也不想跟自己接触。两人能同时坐在这边,都是因为姜灵笙罢了。
于是……姜灵笙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两人背对而坐,谁都不理谁。
姜灵笙:“……”这两人在搞什么?
“你们干嘛呢?”姜灵笙说:“师兄,前面还有座吗?给周老师拿张票。”
喻灵春扫了他一眼,推开他进了前厅,“你还真当自己是角儿了?你第一次来这儿演,还能坐满了?空着好几排呢!”
姜灵笙:“……”
空着就空着啊,他干嘛这么凶啊……?
姜灵笙十分委屈,扭头看向了周云滦,结果对方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瞪了他一眼。
姜灵笙:“……?”他又怎么了呦。
这两个人为什么一凑到一起,就这么奇奇怪怪?
小剧场的演出,远没有综艺那么大排场,主持人上去串个场,就开始了。周云滦坐在第一排最右边的桌上,柱子挡着光,旁边的人看不到他。
其实他坐下来就没了以往的担忧,这会儿早,二百人的小剧场就坐了七八桌,且不说人少,一水儿的大爷大妈,谁认识周云滦呢。
他摘了口罩,往前坐了坐。
姜灵笙一上台还是热情饱满,不管面前是五千观众,还是二十人,他都精神抖擞,表演卖力。这次说得是个传统老段子——《汾河湾》,这一本说简单也简单,正活前几声学唱垫活儿,捧哏将话引到《汾河湾》这出戏上,两人一人扮作刘银环,一人扮做薛仁贵,表演一段。
可说难也难在开场那段垫活儿。
姜灵笙也是给足了面子,先来了两句京剧,嗓子清亮,唱得十分“规矩”,台下坐了个爱听京剧的大爷,还微微点头,心道:没成想来个小剧场,还遇到了个会唱的。
周云滦隔壁几个大爷也点了点头,看起来颇为满意。
台上的姜灵笙努力扯着嗓子往高调门上唱,内心吐槽着:糊弄这二十几个老头比糊弄综艺五千观众还要累。
门口有点儿喧哗,不一会儿溜进来了几个小姑娘,就坐在后排,姜灵笙唱完还叫好。
姜灵笙认得她们,是从其他剧场“圈的粉”,表演这些天也挺有收获的,姜灵笙数了数,有三个年轻粉丝呢,真了不得!
他朝台下周云滦一挑眉,周云滦也抿唇笑了笑。
喻灵春:“那你就来一段《汾河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