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黎怎么跟刘雅说的, 姜灵笙并不清楚, 等他们回来之后, 刘雅表情很奇怪，一直盯着自己看, 姜灵笙回看过去的时候，她反而又躲开了眸子。
刘雅这是不好意思, 还是羞涩？
姜灵笙心底觉得好笑，她凶自己的时候，可没见她不好意思过。
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姜灵笙道：“愣着干嘛呀, 过来吃饭啊，我师兄炖得红烧肉可好吃了。”
“嗯, 来了。”原黎进来了, “昨天吃过, 灵境做的饭特别好吃。”
“那当然, 我大师兄做的……”姜灵笙一愣, “贾灵境昨天给你做红烧肉了！还师兄！？”
他扭头看向贾灵境, “好啊, 我几天不在，你开始向着外人了。”
“什么外人，”贾灵境拿没用的筷子敲了他的头, “这个笙笙比你乖巧多了，懂事又听话，哪里像你一样, 一回来就瞎叫唤。”
“哎谁是你师弟啊！”
还没吃饭，两个人就拌起嘴来，喻灵春在旁边打着圆场，都阻碍不了两人的斗嘴，旁边几个师兄还看热闹一样搭上几句，场子可真是越来越热闹。
刘雅看着这一桌子上的人，心情复杂。
这段日子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身边的“原黎”变得有些奇怪，只是跟华盛解约之后，原黎的状态一直很奇怪，她也就没多想。
她转眸看向原黎。
顶着陌生脸庞的原黎，转头回看她。
“怎么了？”
“没什么。”刘雅说：“就觉得你好像回到了练习生的时候。”
“是吗？”原黎笑得很甜，“这里很好，各位哥哥对我很照顾。”
“那就好。”刘雅垂着眸子。
原黎看着她顿了顿，“雅姐，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刘雅：“嗯？”
姜灵笙瞄了两人一眼，“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雅没说话，原黎说：“没什么，叙叙旧。”
“有什么好叙旧的？”姜灵笙眉梢一翘，“熟悉一下刘雅姐姐如何打人吗？”
“原黎！信不信我打死你！”刘雅狠狠瞪了姜灵笙一眼，又意识到不对，对方根本就不是原黎啊……
姜灵笙笑着道：“你瞧，这才正常嘛。”
刘雅：“……”
吃完饭，程灵缘把姜灵笙叫到师傅的房间，师傅和师娘这会儿都不在，据说是师傅心血来潮，非拉着师娘去旅游，起初师娘不太愿意，可师傅动不动就拿自己时日不长为借口，要跟师娘单独相处，师娘骂骂咧咧地带着他出了门。
这会儿予景园的演出安排，全靠程灵缘。
程灵缘虽然排行老二，但他比贾灵境稳重多了，这会儿已然承担起予景园的重担，师兄弟们也没什么异议。
程灵缘：“不做电视节目了？”
程灵缘不懂网络综艺，他因为昆曲上过几次地方台的春节晚会，只当是电视节目了。
“啊……不做了吧。”姜灵笙说。
程灵缘：“那回予景园吗？”
“当然回啊，师兄你怎么这么问啊。”
“你说呢？”程灵缘看了他一眼。
姜灵笙怂着低下了头，他其实最怕的不是师傅师娘，也不是贾灵境，反而是程灵缘。
“你不在的日子，春儿也带着那孩子上过台。”
“哈！原黎还上过台！”姜灵笙气得鼻子都歪了。
程灵缘扫了他一眼，“着什么急？”
姜灵笙嘿嘿笑了两声。
“孩子很乖巧，但不是这块料，在家里玩一玩也就罢了。”程灵缘说：“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你要是想出去做节目呢，也没什么，就是跟春儿商量好，从你还不成器他就做你搭子，都这么多年了。”
“如今你变了模样，肯定也不怪你，但是总这样也不像回事儿，你跟原黎那孩子也再商量商量，到底是你回予景园，还是继续顶着他的名字做节目。”
“师兄！我肯定不会。
他姜灵笙名字不好么，他可从来没想过做别人，即便是在综艺里，他做的也是自己。
程灵缘看了他一眼，“你拿主意就行，我只是看你还挺喜欢做节目的。”
“喜欢……倒也还……可以。”
姜灵笙对上程灵缘眸子，又很快躲开。
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了，好像做所谓偶像的感觉还不错，或者说，给别人带来快乐，别人也会有反馈的感觉不错。
他突然想起来周云滦曾经的话：偶像或者艺人的意义，是给人带来快乐或者感动。
原黎和刘雅下午就离开予景园了，也没给姜灵笙留个消息，只听贾灵境说是离开了，贾灵境还挺遗憾的，予景园难得有这么乖的孩子。
姜灵笙回应给他一个大白眼。
——
姜灵笙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喻灵春快把街边小吃摊给搬过来了，从糕点零食到瓜子蜜饯，床上都摆成了小山，姜灵笙看着这堆零食，无奈道：
“师兄，我吃过午饭了。”
“再吃点零食啊，这些都是从前你喜欢的。”
“我……我现在不喜欢吃这些啦。”
“是吗？”喻灵春愣了一下，有些失落。
姜灵笙看了他一眼，捡了一颗话梅，塞嘴里，“也没有啦，就是中午吃的太多，不想吃了。”
喻灵春沉思两分钟，“你……你要是想……”
“我不想！”姜灵笙说。
喻灵春叹了口气，表情温和下来，“你要是有其他主意了，也没什么，虽然咱俩搭档好几年了，但也不能阻碍你自己的发展。”
“师兄~”姜灵笙撒着娇，“就算我想出去做节目，也会带着你啊，我只会说相声，不会别的。”
喻灵春笑了笑，“没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
姜灵笙脸色一沉，“师兄，你想换搭档吗？”
喻灵春也愣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搭档是一辈子的，怎么可以换？就算你以后没时间和我说相声，我也不会换搭档的，我可以给师兄弟弹三弦，也可以说评书，再不济我也能做幕后，帮着程师兄排排予景园的演出场子，做做演出主持人，予景园除了相声，还有很多可以做的。”
“师兄……”
姜灵笙垂着眸子，心情复杂。
他突然站起来，跳下床，“不行，我要去找原黎！”
尘埃落定，他要回予景园。
他扭头跑了，喻灵春拉都拉不住。
——
给刘雅打了n个电话，也没接通，他俩会去哪里呢？
姜灵笙裹着个硕大的风衣，口罩帽子别提遮得多掩饰，可是刚出予景园没多久，就被粉丝认出来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裹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粉丝怎么还能认出来？
他钻进一辆计程车，“师傅开车。”
“小伙砸去哪儿？”司机大叔一口京片子。
“先走先走。”车外已经围上了一波粉丝，计程车不是单透玻璃，说话间他又扯下了口罩，这会儿窗户上已经怼了十几个手机，朝着他的脸不断拍着。
路人见有“热闹”，不管认不认识姜灵笙，也跟着堵在车前拍。
司机愣住了，“这咋个儿回事？你是……明星吧？”
“大叔，您行行好，先出去。”姜灵笙掏出师兄早上塞给他的钱，一股脑给了师傅。
司机师傅也是个有骨气的，“小伙砸，咱不能要你这个，看叔叔车技，一定给你带出去！”
他发动引擎，一阵嗡鸣声，排气管不住冒烟，车后喷了好几个小姑娘，车头的人也被师傅吼着让了一条缝隙。
计程车擦着两边的人，蹿了出去，竟是开出了赛车的水平。
姜灵笙心惊胆战地抓着把手，“叔叔好技术呢。”
“那是，年轻时开过赛车的。”司机师傅得意一笑，“你去哪里啊？你这个孩子有点儿面熟啊？你是不是说相声的，我在我孙女手机上见过你。”
“……害！”竟然是粉丝家属。
姜灵笙往后看了几眼，后面的人还在追。他心底有了准备，但还是有些不适应，尤其大街上被堵着，还在这一次他反应及时，要是上一次那样，没有周云滦来救，他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