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私底下呢, 确实欺负……也没欺负我!”姜灵笙一副受委屈不敢说的样子, “周老师私底下是个正人君子, 哪里有欺负我,就是没事儿让我跑个腿儿,使唤使唤我罢了, 这端茶倒水的,可不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
姜灵笙说着挤弄一下眼神,台下观众又“噫”了两声。
周云滦看着他,倒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就是有时候吧,有点儿小癖好。”姜灵笙眼角扫向周云滦, “他睡觉前呀, 就喜欢那样……”
“!?”周云滦的眼睛都瞪了起来。
台下观众:“……”
“害!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知道!”姜灵笙一拍手掌,指着台下,“一个个都想什么呢!”
台下观众:“切!”
周云滦脸色舒缓下来。
“你瞧瞧你们一个个的, 一定没想好事儿, 摄像机在这儿呢,我能跟你们说‘那个’?”
他故意那“那个”二字咬音咬得暧昧,台下又是一阵唏嘘。
姜灵笙装作害羞的样子,打开折扇, 遮着嘴角。
台下观众:“……”我怀疑你开车,我有证据!
姜灵笙面上故作娇嗔, 折扇遮着另一手,捏了麦,小声对周云滦道:“你行行好, 别闹了,饶了我吧。”
周云滦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姜灵笙:“刚才都是开玩笑,说相声在台上说的,可不都是实话啊,其实我跟你们周老师私下联系的也不多,不是关系不好啊,是周老师太忙了,听说您最近又有得忙了啊。”
他被眼神递给了周云滦。
周云滦:“最近在拍电影。”
谢天谢地,总算不作妖了!
姜灵笙赶紧说:“是,咱们周老师啊,是个大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剧组里,不是在这个剧组,又是在另一个剧组。咱们听到‘剧组’都不熟悉,人家周老师,剧组就是第二故乡啊,这上到镜头导演,下到场务道具,周老师没有不熟悉的……”
终于入了活,也终于讲到了稿子里有的东西。
跟周云滦说这一场相声,姜灵笙真是费了半条命,就没这么累过。他拼命的说,尽量少给周云滦话茬,一是怕他乱打岔,二是怕他把自己往阴沟里带,这说着说着节奏就快了许多,稿子写得又长,他说得嗓子快冒烟儿,中间还使劲儿唱了几句高调门的戏。
姜灵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前面太着急,后面说得又快,说得身体有点儿发虚,说话其实也是个费体力的事儿,他这会儿脑子开始有点儿不清楚,也得亏他有多年经验,就算现下不太舒服,嘴上也没瓢一个字。
他打了下折扇,靠近桌子的手,两根手指摁在了桌上,稍微靠了靠,他这会儿有点站不住。
周云滦这才发现他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他,手摁在了他的手背上。看似是周云滦压着他的手,其实后面看不见的角度,周云滦的大拇指往上托着姜灵笙。
姜灵笙转头看了他一眼。
周云滦:“有一点你说得不对。”
姜灵笙赶紧接:“哦?怎么说?”
周云滦:“剧组不只是演员和工作人员,隔着千米外,还有粉丝在,粉丝的拍摄设备不比剧组差,高清图片高清视频,比拍花絮的老师还多,但粉丝也配合,剧发之前,不会泄露出素材……”
姜灵笙没想到周云滦这么能说,这一通下来,自己只搭了几个字,他说了好几分钟,这大概是周云滦说得最多的一次了吧,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而且本子上根本没有这些话,都是他现场发挥的。
虽然说的通畅,但是却没那么好笑,毕竟他是个正经人,没试过相声这种艺术形式。
台下观众还算买账,姜灵笙搭的时候,出了几个笑点,观众也跟着笑,只是没有前半场那么好。
时间到,砸包袱,鞠躬下场。
这一场总算是过去了。
从台阶走下去的时候,姜灵笙一个荒神差点踩空,旁边的周云滦扶住了他。
“还行吗?”
“行吧。”姜灵笙赔着笑脸,可脸色并不好看,有点儿苍白。
周云滦半搂着,往后台走。
刘雅看这幅情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上台前还神采奕奕的,怎么下台就脸色苍白了。
刘雅摸了一下他的头,“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姜灵笙也愣了下,怎么还发烧了,他好久没有发烧过了。
师兄喻灵春也赶紧跑了过来,他从中间就发现了姜灵笙不对劲儿,到底是合作了这么些年的搭档了,一句话就知道哪儿不对。
“都干嘛呢,我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儿……飘……”
说着,一个抬头,眼前全是小星星,整个人栽到了周云滦的怀里。
周云滦蹙了下眉,打横抱起姜灵笙,扭头往外走。
姜灵笙是第一个出场的,他送了医院,自然也不知道后面比赛的状况,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睡了好长一个觉,迷迷糊糊还做了个梦,又梦见他跟周云滦搭档说相声了,吓得他立刻醒了……
一睁眼,先看到的,居然还真是周云滦。
姜灵笙:“啊!”
周云滦一夜没睡,这会儿脸色很差,见他醒来,立即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不舒服吗?头疼还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我不想跟你说相声了。”姜灵笙一脸无辜,讲得特别认真。
周云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