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苍占据上界，他就只能躲在母体混沌里，借着六重天的阻隔免得阿苍找到他。”

“不过也没法永远躲下去，因为阿苍现在用天梯吸取人间灵力，人间完了就是阴间，六重天跟人界相连，早晚有一天阿苍会攻到这儿来，大家都得完蛋。”

“所以他说戮阴阳可以砍断天梯，求我帮他一把，哪怕只是暂时斩断了天地之间的联系，他也能获得时间休养生息，再去自行解决阿苍。”

“创世元尊有求于我，你说这事多好玩，事成之后，他亲口应了，会帮我实现三件事。”张尺素揪了揪白久的须髯，“亲爱的，你想要什么？廓天界再扩建一倍也没问题呦？”

“……”白久沉吟半晌，怀疑道，“仅用戮阴阳，就能斩断天梯？”

“这剑连创世元尊自己都能砍，怎么砍不断区区天梯了。”张尺素不以为然，“他还说我阴差阳错把当年师尊下在我身上的契约给完成了，所以现在去砍天梯，并不算违约。”

白久：“……”

林寒江的神识送他们去阴间，强行下了契约在张尺素身上的事，白久没提过，当时也没有第三人在场。所以白久原本还在怀疑那“创世元尊”是个假的，故弄玄虚，此刻听了这事，倒有点将信将疑了起来。

但他还是觉得不安。

“你身上的血咒，又是怎么回事？”白久问道，“当年长老说，这种上界的血咒，下到身上，就是强制受咒的人完成什么事，一旦完成，就会被咒吞噬身亡。”

“这个啊，创世元尊说了，我因为身体里又是他的血，还混着你的龙血，又跟你结契，血咒实际上已经被影响了，不会再生效。”张尺素点点自己额头，“你没发现这是个龙形的印？你封印廓天界的时候，把钥匙强塞进我脑袋里，锁上的时候它是个圆点，廓天界开了它就舒展开了，感觉像个开关似的，能随着廓天界的变化而变化形状。”

“……”白久觉得，这种解释他好像不是很能听懂。

“所以我们只需要去人间，砍断天梯，就可以了？”

“没错啊。”张尺素伸了个懒腰，“轻松写意，完全不费工夫。”

“既然如此。”听张尺素语气轻松不似作伪，白久终于稍稍放心了一点儿，“白泽这趟从人间回来，也是说这事。他说天梯成了灵气媒介，人间四海八荒的灵气都在朝着东海聚集，灵力失衡，搞得到处天灾人祸……”

“嘘，国事回头再谈。”张尺素拍了拍身下的龙头，“拐个方向，去我的不知观。”

“……去那边做什么？”

“之前跟你说的，我不知观里有好东西。”张尺素舔了舔嘴唇，笑道，“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试试吧。”

不知观所在的那截山头——曾经的青寰山青莲观，如今的伏龙山不知观——近日里一直是泽漆和藤黄在修整打扫。穿越人间到六重天的路程过于颠簸，不知观里树木东倒西歪，建筑也倒塌了好几处，不过好在六重天灵力日渐恢复，修葺起来也不算艰难。

“居士您回来……小妖拜见上神！”泽漆藤黄原本看见了张尺素，正欲开开心心迎上去，不妨紧跟着就见到了背着手跟在后面的白久，立刻吓得跪趴在地，瑟瑟发抖，“龙、龙君。”

“行了你们别跪了，该干啥干啥去。”张尺素把手一挥，“蒋藏弓要在白初殿下那边待一阵子，先不回来，你们就留在不知观里打点就行。日后我估计住在羲和殿的时候比较多，观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俩做主，保护好道观，别被人拆了就行，知道吗？”

两个小道童忙不迭点头答应。

“今天我就是带他回来睡觉的，你们没事散了吧。”张尺素眯起眼，笑吟吟道，“谁、也、不、许、靠、近、笺、竹、堂、偷、听，知道了吗？”

泽漆&藤黄：“……”

真龙上神在这里，谁他妈敢过去偷听啊居士！

笺竹堂还是以前的模样，竹子葱葱郁郁，溪水袅袅潺潺，房里桌上还放着那把白玉梳子。

张尺素进屋就关了门，打开床头一个小柜子翻找。白久跟在后面，还没走近就闻到了熟悉的甜味。

他瞳孔一缩，手心潮热起来，忍不住低声开口：“小晴，你……”

“哦找到了！”张尺素转过身来，把手里拿着的小包叼在嘴里，干脆利落地脱了自己上衣，坐在床边含糊不清地招呼白久，“过来。”

这下连空气里都满溢着那股若木花一般的甜腻味道了。

“以前走在街上被搞宣传的送的，一直没机会用。”张尺素把白久按坐在床上，自己跨了上去，手拿着那个小包给白久看，“螺纹款，试试。”

白久没听懂，他只是看着面前人，就几乎陷入汹涌的情-潮。那个彩色的小包在眼前晃来晃去，白久有点不耐烦地咬上去，无师自通地一撕——

“呲啦——”包装被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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