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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皆白,唯我独黑(三十一)(2/2)

荻花题叶看似不动声色,眼睛直往孩子那里瞄。无情葬月见了,问他们要不要抱。荻花题叶毫不矜持的答应了,与无情葬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虽然盈曦是习武之人,但女子生产本就辛苦,她损耗不少,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孩子起名字了吗?”

“起了,温雪臣,小名丫头。”

风逍遥被酸得直咋舌,忍不住插嘴道:

“啧啧啧……好你个月,我们大老远过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就给我们塞狗粮啊。”

雪臣,玲珑雪霏的裙下之臣,一听就知道这名字是无情葬月取的。还有那个小名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可怜小雪臣一个男娃娃就因为他爹要讨他娘欢心,连小名都取了个姑娘名。

专业卖儿不解释。

倒是荻花题叶注意到了孩子的姓氏,问:

“温?雪的母亲……温婉夫人?”

“嗯,孩子随盈曦姓。”

荻花题叶打量着无情葬月,从头挑剔到尾,最后道:

“算你有良心。”

“花啊,月也知道盈曦辛苦,你也抱很久了吧,让我也抱抱。”

荻花题叶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终于让等到心焦的叔伯见到了小侄儿,风逍遥瞅了瞅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娃娃,说:

“这孩子像盈曦啊性子也安静。”

荻花题叶点头赞同,并点出了孩子的眉眼和鼻子随他娘。无情葬月听着,眼神越来越柔和了。

“还有耳朵,也像盈曦。”

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个什么来啊?风逍遥抽了抽嘴角,把给孩子带的礼物放到桌上,拿出葫芦坐到一旁喝酒。罢了,两个弟弟都在兴头上,听着就是了。

“假我给你请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家陪盈曦。”

临走前,风逍遥如是说道。

无情葬月现在挂在铁军卫名下,也算是吃苗疆的皇粮,自家大哥是顶头上司,熟人好办事。

“多谢你,大哥。”

“自家兄弟,客气啥。”风逍遥摆摆手,拉着荻花题叶就要走,“不用送我们,快去照顾盈曦。”

无情葬月目送他们走出大门,转身回卧房看望玲珑雪霏,他刚刚才把孩子送回盈曦身边,只是心里一直挂念着放不下,一定要去看她一眼,这心才能放回去。

“抱歉。”

刚一踏进屋内,无情葬月就立刻转过身。

“你往哪儿走呢?”玲珑雪霏抱着孩子,衣衫半褪敞着领口露出胸前一片雪白,见无情葬月像是被惊到的兔子一样转头就要跑,连忙叫住他。

“还不过来帮我。”

无情葬月懵了一下,居然还问:

“帮什么?”

玲珑雪霏真是服了他了。

“还能帮什么,开奶啊,不然你儿子吃什么?别磨蹭,快过来。”

无情葬月不自在的清咳一声,找了几个抱枕垫在她的背后、腿上和抱宝宝的胳膊下面,玲珑雪霏托着婴儿喂奶,她轻轻刷了一下孩子的嘴唇鼓励宝宝张开嘴巴衔乳。

“你给我揉一下。”

无情葬月僵住,被玲珑雪霏怼了一手肘。

“叫你呢,别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我浑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摸过了。”

无情葬月的眼睛暗了暗,欺身上前,握着一块热帕子敷上去,从腋下缓缓揉弄,表面上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但他的呼吸表露出他恨不得把玲珑雪霏吞下去。

玲珑雪霏看着他炙热的眼神心里偷乐,扭过头在他的耳边挑逗:

“矜持什么小郎君,等我出了月子,咱们一次清算……嘶!”

刚揉没两下,就听见玲珑雪霏吸了一口气,说他儿子咬她。无情葬月低头,用食指轻轻伸进孩子的牙龈之间打断喝奶,重新纠正调整。玲珑雪霏把孩子贴在胸前,轻轻拍他的背。

无情葬月提议道:

“要不然请一位奶娘吧。”

话一出口,就被她瞪了一眼。

玲珑雪霏嘴上说着嫌弃小子,结果忍着涨痛哺乳的是她,抱着不撒手的也是她。

无情葬月一脸委屈,佯作无辜,玲珑雪霏戳了戳他的脸,无情葬月低头把孩子的手从一团雪白上移开。

“雪臣,你要听话,那里是爹亲的,你不要碰……”

“无情葬月你给我滚出去跪白雪琴!”

嘴欠是要付出代价的,无情葬月被枕头雨砸出家门,抱头乱窜,听着身后女子向孩子谴责他那个无良爹亲的话,无情葬月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仰头沐浴在阳光之下,会心一笑,就连忐忑不安的心也包在一团暖融融的阳光里,他切实的感受到了幸福。

孩子的哭声好像隔着很远的地方传进耳中,乍然响亮,无情葬月扭头往回跑,看到东厨在烧饭。女主人平安诞子,厨娘抬出一筐红鸡蛋,染红后还要在鸡蛋的一头用墨点一个黑点,表示大喜,无情葬月看了才想起来没给自家兄弟拿两个。

他松开攥到发麻的手,掌心汗津津的,上面掐了四轮月牙印,有点疼。孩子的哭声渐渐止住,想来是吃饱了奶睡了。无情葬月深吸一口尘世的烟火气,才觉得双脚稳稳的踏在了地上。

从那一日过后,玲珑雪霏觉得无情葬月有什么地方变了。而这份改变从他对待孩子的态度开始,提起雪臣时他的口吻不再若即若离,玲珑雪霏以前总觉得无情葬月对孩子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还以为他是初为人父不习惯,但无情葬月心里清楚,不是的,他确实没把孩子放在心上。

在从孤雪千峰回来的那个晚上,无情葬月看着身着嫁衣的玲珑雪霏,心里升起一个无比卑劣的想法,他想让盈曦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顾盈曦的意愿抱了她,她在自己的怀里哭着说不要,说自己已经脏了,说她和很多男人上过床。可无情葬月不在乎她是不是完璧,不许她说自己脏,玲珑雪霏或许以前和别的人有牵扯但那又怎样呢?今夜过后,他只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他一直无法坦然面对这个孩子,是因为他动过想用孩子绑住盈曦的念头也的确这么做了,在得知自己要做爹亲的消息时,无情葬月没有一点真实感。盈曦生子那一天,无情葬月嗅到产房未散的血腥味心里甚至对孩子还有点怨怼。但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父亲,他把雪臣视为他与盈曦生命的延续、爱的结晶而不是为了挽留盈曦的附属品。没有谁天生就会为人父母。不过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学习。

“往哪里跑?”

玲珑雪霏勾住无情葬月的腰带,把人推到床上。孩子在摇篮上咿咿呀呀,无情葬月扭头去看被一只手扳了过来。

“看他做什么,看我!”

霸道中透着浓浓的醋味,无情葬月忍俊不禁,搂住向自己贴过来的妻子给她一个吻,决定好好履行为人夫的义务。

“再生个女儿怎么样?”

一片阴影笼罩在玲珑雪霏的上方,无情葬月压了上来,语带笑意。

“像你一样好看的小姑娘。”

玲珑雪霏搂住他的脖子,想了想,问:

“那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无情葬月吻上她的发顶,明知她是在开玩笑,仍旧由衷的吐露爱语:

“我爱你,我对你的欲望永不熄灭,足以燃烧我的心。你是我要用一生解开的谜题,月色之下

,你的脚步抵达的地方,我的爱将追寻着你,朝朝暮暮,永不停歇。无论在中原,在苗疆,又或是在任何一个不是道域的地方……有你在,就是世人传诵的桃源仙境。”

玲珑雪霏抿了抿唇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可是嘴边的笑意忍住了,眼睛里的却怎么也掩藏不住。恋人的情话使她心生喜悦不再故作刁难,无情葬月拉下床幔遮住床榻,玲珑雪霏向他勾了勾手指在无情葬月靠过来时含住他的下唇,两个人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你又哄我……”

“只要你想听,我会一直说给你听,不再吝啬我的言语。我想在每个夜晚低语着你的名字,第二天在一起迎接曙光的到来。星光稀微,月映雪寒。盈曦……我想和你在一起。”

坐落于佛国与苗疆边境,一间外表简陋的酒馆实则别有洞天,提灯的白发女人独自一人坐在长凳上。

半晌,金铃声响,她伸出手触碰到一层无形的屏障,透明的波纹从她的掌心蔓延开来,就在她穿过屏障的瞬间,只见她的身形轮廓模糊了一下,这女子竟化为一位男子。

莫七循着掌中灯的指引走进地窖,经过一段漫长的阶梯,他来到下方的密室内。

万千光芒汇聚在上空的莲灯,凭空构造出一颗属于人的心脏,渐渐有了心跳。阵眼气流回旋,吹拂起如雪白发,密室的中央站着一位与莫七所化样貌相同的女人,只有与她长期相处过的人才能分辨出她与莫七最大的不同。非是那跨越岁月的淡泊宁静,而是历经沧桑看透人生仍保留的一点人情味。

“来去祖师。”

莫七躬身,如此称呼这位白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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