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穿着新衣裳,站在二人第一次相遇的红衫下,亭亭而立。
只目光却遥遥的眺望着不远处那处低矮的小山坡,一刻也舍不得错眼。
她在等他来,在等她的心上人。
好在并未让她等很久,一盏茶之后,人便来了。
来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路走来,跌跌撞撞的,等人走近一些,才发现他穿着的那身银铠上染着斑驳的血迹,腰间常年别挂的佩剑消失无踪,左手无力的垂落下来,俊朗的容颜上,灰褐色的印记和数道血痕互相交错,头发也散落着,看上去份外狼狈。
却在看见不远处的心上人时,眼神不受控制的亮了亮,年少的国主悄悄攥紧了手心里那只凤钗,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了。
不多时,他便来到她身前。女子举着罗帕缓缓靠近他的脸颊,似是想为他拭去脸上的污迹,却不知为何,迟迟未曾落下。
宴苏望见她满脸的担忧,忍了又忍,心中实在欢喜,他便放弃了。索性一把将人揽入怀里,轻声道,“蝉儿,我来了。”
眼角眉梢,俱是温柔。
殊不知,被他揽在怀里的另一人悄然红了眼眶,就连应当声里也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音。
之后如何,纪星河便没有再看了,他在缝隙即将闭合之际,从小世界中迈了出来。
想来应当是极幸福的。
纪星河这样想着,面上不自觉带出些笑意来,却猝不及防的,被人从身后猛推一把,放下就是一个趔趄,还没等他做些什么,推他的那个人反倒先大制人,骂骂咧咧起来,“看你站这老半天了,这传送阵还进不进了?不进就起来,别挡着别人!”
纪星河回头一看,才发现守传送阵的老板正对他怒目而视,想来是他站着发呆的时候有些久,挡着人家做生意了。
上道的纪公子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通用货币往他跟前一递,那满眼温怒的老板当即态度就和缓了些。
纪星河也没多做停留,从老板手中接过小木牌后,一脚踏进了前往清越宗里的传送阵里。
至于被老村长托付的龙傲天,诺,他衣袖下那个首尾相接,栩栩如生的小金镯便是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问就是不打眼,还省钱,即是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纪星河的身影在传送阵中慢慢消失不见,不多时便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镇子上的捕头领着一众衙役从远处一路及近,走近了才发现人手拿着两叠告示。
为首的那个捧着一张画像,挨家挨户的盘问,“你见过画像的这个人吗?”
手下几个则拿着手里的两叠,四处分散开来,看到街头巷口的旧告示便揭落下来,在原先的位置上贴一张新的悬赏,再在悬赏旁添上一张沈家新寻回少主,邀请各路同道前往相贺的喜讯告示。
喜讯告示末尾处还附了个灵力印记,修道着只需输入一缕灵力查看,便会浮现出一个少年的容貌来,贴心极了。
更有甚者,触发灵力印记揭下告示的修道者还可凭借此告示前往沈家各处分舵,或是茶楼酒肆,或是银庄布行,均可兑取灵石数十枚。
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下品灵石,但沈家并未限制领取人数的量,领取的人多了,便渐渐能抵的上中小型宗门数年的开销。
任谁来看,都不得不说一句,沈家大手笔。
捕头带着画像一路问过来,很快就到了开传送阵的这家老板店门口。捕头望了眼低眉顺眼,分外乖巧的店老板,问出了这几日来重复了千百次的那句话,“见过画像上的人没?”
见店老板不说话,捕头眯了眯眼,眉眼间带着些躁郁,看上去格外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重复一遍,“看见过画像上的人没?”
却说店老板,瞧见画像上的人时,顿时眼睛噌的一下亮的惊人。
这可不就是,刚刚走进传送阵的那位公子吗?只是作为生意人的职业道德,就是要守护客户的私人信息不要泄漏,才是正经。
因此店主觑着捕头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李捕头,这是悬赏吧,怎么没写数额啊?”
捕头冷着脸给他看悬赏右下角的紫荆花标识,又伸出手来比了个数。
店主眼睛更亮了,“五千两?”
捕头望了他一眼,似乎在鄙夷他的无知,末了方道,“看见上面的标识没?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那位亲自下发的通缉令。”
他指了指正南方,丢一下一个惊天大雷,“只要提供画像上人的消息,就能去沈家各处的分店领上品灵石五枚。线索越准确,能领的酬劳越多。”
那可是上品灵石,在这个偏远的连修士都不见得有几个的小镇上,有价无市的东西。
前不久动用人脉伤筋动骨花了大半家财把镇上传送阵盘下,现在正穷的揭不开锅的店主瞬间就把职业道德抛在了脑后,“我见过这个人。”
这下捕头的眼神也亮了,“在哪?”
店主往后一指,“刚走。”
半柱香之后,店主和捕头两人各自捧着新鲜出炉的灵石,从刻着紫荆花的镇上最大的酒肆走了出来。
因为数额较多,沈家的人还贴心的提供了存放灵石的纳戒,里面可是有整整一千枚上品灵石,那可是上品灵石!
够小宗门一年的花销了,还开什么传送阵,店主摸着手上戴着的古铜色戒指,当下便决定了,回去就收拾包袱细软,带着妻儿和家中老母连夜投奔冷月城的表舅去。
至于被他卖了的那位公子,就只能对不住了。
店主如是想着,在与捕头分道扬彪之后便加快了步伐,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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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万就没成功过的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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