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也不知是
不是平白多长了几个胆子,不仅没有收手的意思,反倒还开始火上浇油来。
“无论你今日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
我看着他,微微笑了。
玄瑾走了。
他分明被气得不轻,我却由衷觉得开心。
我清晰知晓他的底线,并以践踏他的底线作为乐趣,这无疑是很恶劣的。然而我却有十足的底气,依仗着他对我放纵,依他所愿做个不那么听话的工具。
他当真是很奇怪,既希望我反抗,又厌烦反抗,即希冀着我死去,又希冀着我不要如此轻易死去。
我站在凤栖宫里吹了一夜的风,也想了一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矫情而可笑。
从前我分明不是这样的。
可我终究不能奢望自己能是毫无情感并且克制而理智的,我一直希望能做到,但很明显的是,我做不到。
我揉了揉被冷风吹僵的脸,怀着一颗十分复杂的心灰溜溜地回到了九西宫。
当时我怒气冲冲回到九天是多么的威风凛凛而不可一世,现下回来捡起理智的时候就有多尴尬。
我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玄瑾一个心血来潮的玩意,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修为武力,跳起来也及不了人家的一半。
我暗自唾骂自己,你还想要怎么样?
在九西宫门前我看见了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姬骨,问道:“玄瑾呢?你怎的不进去?”
姬骨神情严肃:“就算你是少宫主,也不可直呼尊上大名。”
我这复又想起来自己从前给自己挖的坑,只得悻悻笑了下:“你为何不进去?我爹不在殿里?”
她叹了口气:“那雁寒秋不知有什么本事一夜间竟找齐了三大家族的人,一口咬定说尊上派人杀了他的未婚妻。口口声声要尊上交人,给个说法。”
“那这雁寒秋可有证据能证明是尊上派人杀了他的未婚妻?”
姬骨嗤笑一声:“他哪有什么证据,只是一味说自己曾见过那杀手,绘了画像,又从旁人那得知曾在九西宫中见过此人。”
“那三大家族都是对尊上颇有微词的,现下揪住机会了,可不得使劲将这谭水搅浑搅乱,才好浑水摸鱼。”
我的心稍稍放了些下来,却又听姬骨嘟嘟哝哝:“尊上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火气大的很,差点将魔族的长老都给打伤了。”
闻言,我眉角狠狠一跳。
姬骨犹还不自知,继续说道:“里头气氛如今僵得很,谁也不肯低头。若是真打起来了,我可不想被波及。”
事情就是如此巧合,当我听到有脚步声往门前走来时已有了不详预感。
然而或许是我的好运气终于到头了,正当我准备离去时,身后传了玄瑾的声音——“若雁城主真的依旧心存怀疑,不妨在我九西宫搜一搜。若真能寻着与这画卷上容颜一般无二的魔族,我自当承担后果。”
“此言不虚?”
“既说出口了就绝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身子一僵,连忙向前走去。一旁姬骨还十分不屑地说道:“你当尊上也与你们一般虚情假意,不守信用吗?”
此言一出,顺利引来了所有目光。
我暗骂姬骨坏事,只微微佝偻着身子,希冀着对方不要注意到我。
事与愿违,雁寒秋看到了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行礼?”
我还未出声,姬骨就坦坦荡荡地说道:“他是少宫主,身份尊贵非同一般,自然没有同你们行礼的道理。”
“少宫主?我怎不知玄瑾何时有了儿子?”
姬骨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海了去了。”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向我聚集而来,那温度灼热,简直要将我生生烙穿。
雁寒秋道:“既然是少宫主,怎的如此畏畏缩缩?为何不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地同我们打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