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隐约感觉到楚溪已经深陷梦魇中，无法自拔，简单的呼叫已经无法把他叫醒。情急中想起外婆曾经说过的话，急匆匆就跑到楼下天井里勺了一瓢冷水，跑回楼上把这一瓢水泼到了楚溪身上。

“楚溪！醒醒！快回家！”他抓着楚溪的肩拼命摇晃，过了好几秒，楚溪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透彻的凉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他打了个冷颤，如梦初醒：“我……怎么了？”

他看着自己衣衫湿透，不解地望向张北辰。

张北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着魔了，吓死我了，又是说胡话又是冒冷汗的。”

楚溪失神地看了看窗外，一轮皎洁的满月挂在空中，夜风从窗口吹来，浑身湿透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张北辰赶紧拿来干毛巾，帮他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

“我看到了。”他声音低低的，还有些嘶哑。

“看到什么？”

他低头，看着从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在地板上汇成一片水渍，那水渍反射着月光的清辉，明晃晃地映入他的眼。

“我看见杀人凶手了。”

“什么杀人凶手？”张北辰愣住了，尔后又忽然想起来，“你是说，杀害王莲雪的凶手？”

他点点头，目光失焦：“我得帮帮她。”

“帮谁？”

“王莲雪。”楚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还有东西留在那个人手上，我得帮她拿回来。”

北辰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道：“我们去巡捕房吧，告诉他们谁是凶手，让他们赶紧捉人去。”

他却摇头：“来不及了，那凶手恐怕就要跑了，我看到了。”

北辰见他神情严峻，似在深思，连忙道：“你可别想自己跑过去，以你这身板，别说捉人了，不被别人撂倒就算好了。对方可是杀过人的歹徒，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的。”

楚溪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带了些哀求的意味：“让伏阴去，总可以吧？”

说着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青玉镯子。

张北辰略带迟疑地看了一眼那个手镯，仍然犹豫：“外婆说了，不要总让他出来，那样对你不好。”

“就一次。”他乞求般地双手合十。

张北辰仍旧不吭声。

他只好继续恳求：“人命关天，就这一次。”

“外婆说了——”

“北辰！”

张北辰叹了叹气：“好吧。不过，就这一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他出来。”

“当然。”他松了一口气，腕上的镯子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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