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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2)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人嘛,还是非常知足常乐的动物。白色人们究竟对人保持怎样的态度,虽然不能说万分准确,模棱两可的印象还是有的。一周前我还是自由自在穿行在大街小巷的危险物品出售兼伪宝石商,短短的时间里我就完全变成饲养的宠物了。诚实的说,不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有那么钻心底里的意识,毕竟逃出去还是走进来,都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该逃不出去的,还是逃不出去。

每天的时间过得越来越慢,吃饭、闲逛、洗澡、睡觉的生活已经不属于我这个年龄段可以满足的范畴。想起来,曾经可以画图画到崩溃了几步路就走到小巷子里喝咖啡吃烤肉,交涉地的文化融合是大洗牌式的,以完全合理又完全无逻辑的聚集在一起。真正的为了好吃、好看而被所有人接受。虽然我之前生活的区域只属于城市结构的中部,甚至是中下部,像这个宅子里这种高度洁癖状态下的白是根本自不住脚的。说起来也略带讽刺,即使是被我成为白色人的人,也有绝对白和相对之分。越接近前往人类意识的渡口,地面越结满了未即使清除的思维污渍。因为各种颜色都不停的叠盖,越来越厚的深黑色痂成为渡口的典型特征。挥之不去的人类腥味也是那个区域的特质,据说在那里长期工作的人,即使是白色人短期内也不被允许进入上部城市的很多区域。

中部相对干净,但是还是可以摸索到很多无名的店铺,藏在犄角旮旯里的伪信息中心,其实经常喜欢贩卖上部人的丑闻和八卦消息,当然或许也兜售一些更敏感的信息,也就因此经常今天看得到明天就不见踪影。部分器官的出售店铺、思维场摆设的中古店,琳琅满目得跟地缝里刮出来的宝贝一样,都小到一阵风就吹没影,但只要带着钱和一定的探索决心,还是足够花费一天的时间获得事半功倍的满足。

这里就不同了,这里干净的让我很绝望。我打算想个法子来解决一下我无聊的生活状态,虽然不知道能向先生增加要求到什么地步,我又能过这种嫌弃悠闲的日子多长时日。这里的天气相对温和,但是作为人类的我还是会一直出汗。之前生活为了避免被发现是人类,即使是我,一直用思维力修改自己的特质,修改到综杂的无法辨别,还是需要高频率的洗澡,用香水也就成为了一个备用方案。

为了不给与我同住的夫人们增加一些不必要的烦恼,我每天都会定时清洗自己。我选择的北边小屋只有一个很小的单独浴室。虽然很小,而且面朝北方,但是浴缸还是保持的非常干净。整个空间被我收整来收整去,在以前物资的基础上,大大小小的收纳了一堆。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会避免使用他们自己的肥皂与浴液,现在用得还是托付拉姆齐夫人手下的几位夫人出去顺便带给我的。浅色的兰花香皂和浴液,整个系列都充斥着非常淡的植物香味。我曾经试过一下这里的浴液,搓了一些些在手心里,揉开的时候只有浅浅的味道,和萦绕在这个宅子里的某种味道相同,很有趣的是我一直想知道白先生身上的气味是如何形成的。似乎这种沐浴液的味道是其中之一,只是相比而言实在是太单薄了。实不相瞒,我即将告诉大家的另一个癖好就是我深深的热爱浴室的水蒸气的味道。单纯的鼻腔的快乐。所以我爱屋及乌的也很感兴趣洗过的头,洗过的衣服,洗过的带有皂香的东西,包括我自己。会为我自己增加难得的自我接纳。

泡在水里,人都会对于热感觉到无比的放心。温热安静的水里,波动着顶上的浅暖色顶灯。浴室的安静从来都不会让我冷静下来,反而会更加努力捕捉可供观察的细节。下意识,听到窗户外面的安静今天突然有了一些不同,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过分孤独的幻觉,屏住呼吸听了一秒,才发现的确听到了马车的声音。没想到吧,这个世界里什么年代的物件儿都有,如果一位先生喜欢马车而夫人早就拥抱

当代生活了,同样可以出现两位穿着各异,在一个马车里玩儿各自的消磨工具。

有马车!我兴奋的赶紧结束泡澡时光,穿好衣服头发湿漉漉趴在窗台上看,孤零零的道路上终于有了一辆马车,一个拜访的人。黑色漆面的马车停在正门口,里面出来了两三个人急匆匆的进了大厅。很漂亮的马车,我其实并没有真的见过马车,城市中部的人都比较当代了,更加喜欢简单且适合懒人的东西,玩弄这些老物件儿的多半是上部的人,当然中部也会兴这种老爷车文化一时,不过很快就被新的东西盖过,毫无痕迹。

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房子来过客人。以最快速度最近的路程跑到一个看得到一楼的二楼栏杆旁边观望,果然客人刚刚走到连通屋顶的这个回廊口。我从二楼蹲着往下看,这个人的脸压在黑色的帽子下面,身体模样却的确很眼熟。他和先生的话说过来说过去,从先生丝毫未变的表情和甚至稍微柔和的礼数,看得出来已经是相对而言熟悉的朋友来访。帽子先生说了一会儿,终于从激动的情绪里走出来,把帽子交给旁边管事的太太。

!呦,这个人我知道啊。这个人不就是当天在餐厅里第一次跟我说话的那位表情很糟的先生吗!啊我突然想起来,他当时和白先生正好是一起在餐厅用餐。对于基本闭门不出的白先生而言,会一同前往城里用餐应该的确是有密切的联系吧。再说了看这个马车和对方服装的样子,也应该是常住上部城市的人,白先生的宅子看上去就像是在荒野郊区,其实不夸张得说,这个房子根本就是飘在荒野天空里。

哎,虽然的确之前觉得他不怎么招人待见但是现在看来,应该还是一边儿的人。我趴在二楼晃动身体,脑子在另一个时空思考。一边儿想这两个人怎么还不进会客厅,一边儿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吼叫冲着我而来。

“啊!你是什么东西啊你!”说冲着我而来,是因为这个声音有打到脸上一般的力量感。帽子先生不知道是怎么观察到二楼的我,手脚僵立在那儿。

哈?什么东西?你这就有失礼貌了先生,一个绅士是不应该这样的哦。

我翻过二楼的栏杆,把双腿努力贴在肚子上,一条明亮的光,蓝色火花和白色的平面一齐备好。熊熊燃烧的蓝色承着square,我跪在上面顺势飘降下来,在帽子先生面前骤然减速,一个运动缓冲停在空中。即使是飞起来,也保持正坐的姿势。修整了一周的火焰组合搭配的相当流畅,我不由得感觉自己的思维力在唱哈利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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