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有话直说吧。”唐霓端起面前的茶水,吹开漂浮的茶叶,轻声说道。
“早就和你讲了,别这么叫我,恶心。”鄂墨皱眉,“是有话想问你。”
唐霓曲起手指,在桌布上叩击,发出闷闷的响声。这是他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鄂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李小个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是。”唐霓耸耸肩,果断地承认,“我有点好奇,就托人打听了一下。这可真是个人渣。”他啐了一口,
继续说:“所以就拜托陆娘娘,就是那个陆警官把人查了个底朝天。说起来他还欠我们一个大人情呢。”
“你和陆警官很熟?”
唐霓扬起眉毛,夸张地皱皱鼻子:“咦,好大一股醋味。”
“滚。”鄂墨恼羞成怒,“问你话呢。”
“还行吧,他和伍哥比较熟。”
伍哥又是谁?他怎么这么多熟人?鄂墨被一连串的人名弄得一脑门火,大口灌了半杯凉茶润嗓,调整好表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冷漠地切换话题,“你为什么会突然生病?”
“这个啊,”唐霓笑嘻嘻地说,“只有我老婆才能盘问我的生活哦。”
“你贱不贱。”鄂墨彻底忍不住了,刚想发飙,服务员端着两盘菜过来。
他们点的土豆丝和三鲜汤好了。
土豆丝切得极细,根根分明,晶莹透亮,上头缀着几粒干辣椒和葱花,酸辣气息扑面而来;三鲜汤汤底清澈透亮,木耳、肉圆、青菜、笋片、鱼丸把大碗填得满满当当。
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冲击让鄂墨在瞬间失去思考能力。趁着他发愣之际,唐霓手起筷落,夹起一大口土豆丝直接塞进鄂墨嘴中,堵住了满嘴脏活。
鄂墨突遭袭击,机械地咀嚼两口,一口咽下,才发现事情不对,擦擦嘴继续说:“你当初走得那么决绝,现在何必恬着脸一而再再而三地瞎几把撩。”
他投下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你贱不贱?”
“呵,”唐霓敛了笑容,垂头说道:“先放弃的不是你么。”
“狗屁!”鄂墨被天降大锅砸个正着,火气“唰”得窜起,从脚底直至天灵盖,“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不是吗?我当初给你打了整整二十七个电话,你接过吗?你早就在出国的飞机上了吧。”
“你他妈什么时候打过电话?什么时候出过国?”
两人吵得激烈,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最大问题随之浮出水面。
“你说什么?”唐霓盯着鄂墨血红的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没出国?你没接到我的电话?”
“废话!”鄂墨毫不犹豫地反驳,“我怎么可能不接你电话,又怎么可能背着你一个人走?”
三言两语,宛如一盆冷水直浇而下,把化身炮仗的两人淋得哑口无言。他们冷静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通过对方的讲述,连蒙带猜地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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