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溢出一丝叹息，澹鼎很快复又笑意清浅地望着他，只是那笑意有些牵强，也有些虚弱，转瞬即逝：“今日之事，换做任何一人，为师都会鼎力相助。”

言下之意便是，烨皓于我，无所特殊。

爱或不爱，亦没有任何改变。

云畅有些愣神地看着他，须臾之后忽然咧嘴傻笑起来。

澹鼎也淡定自如地瞧着他，见他兀自痴笑，好似旁若无人，心中难免困惑，问询的话到了嘴边，又都悉数咽回。

殊不知，云畅此刻并不纠结他心中是否还有那负心人，而是一个劲儿地盯着他愣神，那精致优雅的五官过于引人入胜，如狼毫的目光细细将这面庞反复描绘，像是要印上画卷，刻进心里。

暗地里忍不住一声感慨。

成仙了就是好啊，千年岁月，在他脸上只不过挥洒而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反而还沉淀下一种意味悠长的风韵。

“那，于师父而言，他现在……就只是朋友而已？”

以朋友的身份，将贴身宝物借他疗伤续命，这好像……也能说得过去吧？

澹鼎听罢则轻轻一怔，失笑回答：“并非有交情便可为友，若是如此，人人岂不都是朋友遍天下？”

不疾不徐地停顿了片刻，又接着温声说道：“在我心里，畅儿这样的才能称得上是朋友。”

……啊？

云畅倏然一惊，待回过神来，亮闪闪的眼眸很快就被狂喜填满。

这一次，澹鼎没有再以“为师”自居，而是简称为“我”。

只一句话，就像无形的丝线，将两人拴在一起，越靠越近。

……

澹鼎原来是拿他当朋友的？

朋友，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叫人受宠若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