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旭。”气质优雅的女人并不理会万振的讽刺，牵着五岁的小儿子进了房间。

“哥哥。”小儿子嘴甜地又叫了一声。

万子旭将小孩抱起放在身边，“乖，昨晚有没有闹？”

“没有，我很听妈妈的话。”小孩握着万子旭的手指：“哥哥是不听妈妈的话才会被叔叔批评的吗？”

“什么批评？”万振扭头：“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我是在夸他。你不知道你哥哥多厉害，昨晚一个人就杀了一只二级丧尸。叔叔我别提多高兴了！”

万振说话咬牙切齿，小孩明显被吓到了，嘴吧一扁就要哭。

万子旭抱起小孩对女人道：“妈，去我房间。”

“去吧去吧！”万振冷哼：“省的在这惹我烦心！”

老爷子看着紧闭的房门摇头：“你啊，当年本就是你的错，你现在又摆这个架子给谁看？”

“老爷子，我还有事。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万振踢开凳子离开祖孙三代住的军区房。

“没有受伤？”女人打量着儿子。

万子旭摇头：“没有，昨晚我都没怎么动手。”

“那就好，你和筝筝……”女人抱着小儿子轻声叹道：“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管你的终身大事。”

“妈，您这是说什么，您当然有资格。”万子旭心下酸楚，面上却依旧微笑：“只是我喜欢的人不是筝筝，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跟屁虫。我没喜欢过她，也和她说的很清楚了，她就是……”

“那你们昨晚……”女人顿了顿，笑道：“你们出去肯定有你们的理由，既然不是爱那我就不问了。我本来是想着你们之间要真是……我就做主去他们家提亲。你爸那个人死要面子，肯定不会为你操心这个事。你刚说你喜欢的人不是筝筝，那她是谁？能告诉我吗？”

万子旭脑海里浮现人鱼的身影，又想起那鱼鳞之吻脸上涌上温柔的笑意：“她不在基地，要是有机会……不，这种机会还是不要有了。”

“什么？”

“没什么。”万子旭转移话题：“妈，爸肯定出去了，中午在这吃饭吧？”

女人温声细语说出如刀般锋利的拒绝：“不了，你蔡叔叔也在家里呢。”

“是吗？”万子旭露出一个苦笑：“是啊，蔡叔叔在家等着呢。那我送回你们出去吧。”

“有时间到妈那去坐坐。小云可想你了。”

小云立刻扬起头：“哥哥当兵，最喜欢哥哥！”

万子旭摸了摸小云的小光头：“嗯，哥哥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送走母子俩万子旭回到卧室，从背包里将小黑熊解放出来，小黑熊跳上万子旭肩头就要舔他的脸，万子旭拽下它婉拒。

而后从包裹里面摸出一片小一些只有两指宽的鱼鳞进浴室一阵洗刷刷。

这鱼鳞上面倒是没有鱼腥味，就是有奶熊身上的味道。

他得洗干净了。

洗刷完毕万子旭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绳子，用打孔机在鱼鳞上打了个小孔，穿过绳子后挂在脖子上。

小黑熊不解地看着万子旭。

万子旭将鱼鳞藏进衣服里，解释道：“证件照丢了，她不一定还能认出我，带着这鱼鳞她应该能认识。而且这鱼鳞你闻得到，她肯定也闻得到，要是能在海里比其他人更早遇见她，我就能劝她去深海。”

最后一点万子旭没说。

人鱼是他的牵挂，将鱼鳞带在身上也是将牵挂带在身上。

就像人鱼带着他的证件一样。

万子旭并不知道，他们两人都将能够证明对方的东西放在了胸前，那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

人鱼进入海中的瞬间，灼烧感消失，鱼尾上的鱼鳞也不再掉落。

她吃下那些晶片，身体原本已经变成人腿。

但人腿时双腿更疼，人鱼便换成鱼尾，鱼尾约莫每十米就掉一块鳞片，露出里面更小的鳞片。

换鳞片？

人鱼不懂，她没有换过鳞片，除非有事磕磕碰碰把鳞片翻过来才会长新的鳞片。

但这次的鳞片显然是批量的换，是因为受伤？

人鱼不知道，她只知道浅海有很多小鱼，一窝蜂地追向她。

人鱼召唤出水柱后缓慢向前游。

这次的水柱和岸上召唤出来的一样，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她不取消，内水外冰的水柱就一直笼罩在她身周。

无论大鱼小鱼要攻击她都要先咬掉那坚硬的冰墙。

对于人鱼来说，这是上岸后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但人鱼此刻头昏脑涨没什么方向感，也就是凭着直觉一直往前游，游着游着，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在海绵响起。

人鱼浮出水面，是晶片人类。

晶片人类身上的伤好了很多，也在结痂。

可明明都是结痂，晶片人类身上的痂就比五级丧尸身上的痂要好看的多。

此刻晶片人类正站在甲板上对着人鱼一顿叫唤，似乎想要她上去。

人鱼双手伸出水面，晶片人类抓着甲板伸出手，两手相触，晶片人类将人鱼拽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