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照渝点点头,弯腰去拎东西。
“怎么这么多东西?”关迢也低身去拿,手和谢照渝碰到一处,关迢没做反应,谢照渝仿佛被躺着了,腾的一下收回手,关迢听见他说:“是公司发的中秋节礼物。”
“啊……是吗。你们福利还挺好。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叫我帮你拿?”
“我……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家,反正有电梯,也没几步路。”
谈话间关迢和谢照渝一起把东西移进屋里,两个人平静而自然,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像是关迢刚到鸿洲不久的那段时日里每一个寻常而普通的日子,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好友,闲话工作与家常。
“你们有发礼物吗?”谢照渝问。
“本来要发的,不过后来征求了大家意见,最后还是折算成了红包。”
“我倒是想要红包,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对了,水果和月饼要不你带回去给叔叔阿姨吧,我一个人吃不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定了明天下午的车票。”关迢沉默了一下,又像是再次确认一般和谢照渝问到:“你中秋节不回去吗?”
谢照渝把油和米放进厨房的储物柜,避开关迢的眼神:“不太巧,我中秋节要值班……麻烦你和叔叔阿姨说声抱歉了,等之后我一定回去看他们。”
“是吗?”关迢其实很怀疑谢照渝话里的真实性,但是他不能问,就好像他明明感觉得到谢照渝是在撒谎,可他不能够再拆穿他,他们如今只剩下这样虚假的平静,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陈咏走了吗?”谢照渝岔开话头。
昨天陈咏给谢照渝发了消息说要回去长宁了。
关迢点头,他想起那个固执地开着车在楼下等陈咏的男人,而陈咏似乎和他拉锯战一样对峙许久,最终还是收拾东西坐车回去了。他并不清楚陈咏与谈仲秋的纠葛,但陈咏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陈咏。
关迢像个伤春悲秋的落魄者,郁郁不得志地怀念起美好的过往时光,他、谢照渝、陈咏,热热闹闹、无所阻隔的时光。
可一切终究还是都一去不回。
“谢小鱼,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关迢看着背对着他的谢照渝。
“什么时间?”谢照渝心头燃起一点火光,但又很快熄灭,他像个拙劣卑鄙的潜逃者,故作镇定地问:“我听主编说你已经去看过房子了,如果你顾虑房租的话,我可以帮你谈一谈。”
关迢听着谢照渝的问话心中有些微微的怒意,在下意识地要生气地时候止住了情绪——在一切情绪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关迢这些杂乱的情绪都不合时宜,除了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糟糕别无用处。关迢平静了一下心绪,只简短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