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温岱想要去够到地面那根针，利用疼痛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总之他不想自己变成这样。

“想要。”可几乎是下意识的，温岱的手一旦得到空隙，就仿佛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似的，只想靠近岳不陵，并没有伸向那根针。

这两种情绪在温岱的身体里展开了拉锯战。他又开始流泪，也说不清到底是生理性质的，还是心理性质的。

像一个虔诚信徒，在温岱的身体上不断许愿的岳不陵终于注意到了温岱的难受。看着温岱那只被他强压着，已经成拳的手，岳不陵脑子里那根断裂的神经终于重新接通了一瞬。他记起了之间的一个梦。梦里的温岱也哭了，可那是好看的哭，不是现在这样的哭。

不应该是这样的。

岳不陵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他终于注意到了温岱的咬牙切齿和一直被闷在喉咙口的呻吟。现在的温岱和他第一次在游戏里见到时好像：灰暗、低沉，却没有放弃仰望。一头困兽。

“我在做什么？”岳不陵一下想到了这个。这样的掠夺和迷奸的区别究竟在哪里？他分不清。

“对不起。”岳不陵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温岱的眼睛。

温岱还是没有回应。

岳不陵这会儿顺着温岱的眼神看过去——那面的地面上有一根长针。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温岱看起来太难受了，他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趁着还清醒，岳不陵不知道哪里来的决心，一把抓过了那根长针，毫无犹豫地狠怼进了自己脖后的腺体里。

生理课上，他们的老师曾经教导过他们。alpha的腺体敏感度虽然比omega的低，但也是敏感器官，这是他们身上最大的软肋。除了作发情时的标记使用，所有alpha都不应该把腺体随意展示给别人。在腺体下藏着的是他们身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神经，如果遭到了重伤，他们可能会因为巨大的疼痛，立即晕厥。

痛——

痛的岳不陵一点力气都没了，但没力气就对了。

“你安全了。”这是岳不陵松开温岱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很快因为剧烈的疼痛昏死了过去。

温岱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岳不陵的这一招。

“岳不陵？”没有人回应。

“菜鸟......”

“菜鸟！”

健康署的人终于赶到了。alpha的威压已经减少了很多，omega的气味反而越来越浓重。不少人都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人主动握住了温岱母亲的手，示意她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样子，多半是已经结合成功了。但依据他们之前得知的信息，那位alpha处在那个状态，强硬被标记的omega的状态可能不太好。而且这种案件的后续处理一直都是个大问题。消除标记的痛苦是大部分omega的身体都承受不了的，有些omega甚至会因此丧命。就算熬下来了，心理不够强大的，精神上还可能出问题。但若是不消除的话，就算把犯事的alpha管控起来，他们之后免不得还是要因为发情期接触，可这样的每一次接触或许都将是omega新的屈辱的开始。

拆门之后，他们却动作一顿。现场超乎他们现象。他们以为会变成一个破布娃娃的omega完好无损，反倒是那个alpha倒在了血泊里，腺体上插着个什么东西......

“我的天啊......”像是不相信似的，一位工作者小心地上前查看了岳不陵的伤势，立马惊得抬头，“救护车，快点！他要没命了！”3A级的精神能力者，要是直接死在这里，别说这个动手的omega，他们今天都算是工作失职。

本来准备了一堆制服alpha工具的其它工作人员根本没预料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究竟先抓住这个好像对alpha施暴的omega好，还是先抬走他好，一时间全乱成了一锅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