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指了指门内:“我要保护的是受害者,我管你这个施害者的情绪干什么?你是不是没睡醒?没睡醒就回去睡!在这里劲劲的妖言惑众、妨害公务。”
“你妻子脸上那么伤痕就是明晃晃的证据,我不抓你进去,拷你几天,我岳字倒过来写!”警察先生说到激动的地方,又往前走了几步。
“不可能。”温岱父亲不屑地轻笑了两声。最初,他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这么多年过来了,他早就了解清楚这些过程了,他没在怕的。
“......”警察先生没有再和温岱父亲据理力争,反而表情变的有些扭曲。他没有说话,却突然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副电子手铐,直接一把拷住了温岱的父亲。
电子手铐并不能够随意滥用。这是每一个公民都知道的基本条例。温岱开始有些担心这位警官了。虽然他看起来,足够成熟,也足够......老资格,但似乎有些不太灵光的样子。
“嘶——”场上的情形突然转变。这位中年的警察抱着脚,发出了奇怪的呻吟。
这下,温岱一家人都是一头雾水。
“他袭警!你们看到了吗?”警察先生指着那头aplha沙文猪,冲着屋内挤眉弄眼。
温岱挑了挑眉,注意到了警察先生光着的脚,上面似乎有一些血迹。
袭警,这项罪名可和家庭纠纷的高度不一样。要是真的关进去,不是一两个月,而且出来还会有一段时间的监视期和隔离期。一旦对方有了这样的罪名,在法院判决离婚的时候,都会容易许多。温岱的母亲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点了点头:“是的,警官先生,他袭警。”
“我操,分明是你自己踩上去的!”温岱的父亲一脸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书。
小心放下脚,叠着站在安全位置的警官先生风轻云淡地指了指:“请群众为我作证,他还言语攻击受伤的警官,并且表达了幸灾乐祸。这说明......”
“说明个屁!你别血口喷人,你的执法记录仪呢?”温岱的父亲终于有点经不住了,脏话一串接着一串。
“说明他是蓄意袭警,并且毫无悔改之心。”温岱从善如流。
“bingo!”警官先生笑了,笑的很开心,转头对着温岱父亲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对不起哦,我年级大了,背条例有时候不太在行,所以今天出门佩戴的是老式的执法记录仪,好像一旦损坏,就没办法进行技术复原了。”
说着,警察就把自己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取了下来,扔给了温岱父亲。
温岱父亲小心接住了,仿佛生怕执法仪真的除了什么问题。
看着温岱父亲上当一般直接徒手接住了执法仪,警察先生露出了稍显诡异的笑容。
温岱看着眼前的场景,第一次觉得十分轻松。他拍了拍自己母亲的肩膀,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厚底拖鞋和一双鞋套。拖鞋他给自己换上了,把换下的那双黑皮鞋拿了出去。
“谢谢您。”温岱把鞋递给了警察。
警察接过了,看了一眼温岱手上的鞋套:“决定权在你了,孩子。要是你和你母亲选择放过他,我这边你放心。我曾经是一名机甲兵,负伤退役的,他们最多给我一个职务惩罚,无关痛痒。”
“我明白。”温岱温柔地笑了笑,朝着他父亲走了过去,只是在最后又确认了一次,“警官先生,电子手铐是会限制人的活动范围,并根据情绪阈值加强管控的对吧?”
警官穿好了皮鞋,有点一瘸一拐,但还是走到了温岱身后,似乎是想要保护他:“是的。”
看着路灯投射出来的笼罩在自己身后黑影,温岱破天荒觉得安心:“那我可以自己来做。”
话音刚落,温岱就戴好了鞋套,一把从自己父亲手里夺过了记录仪。
因为太过紧张,被电子手铐电得有些无力的温岱父亲看着温岱拿着记录仪,脸都憋红了。
温岱朝着母亲笑了笑,又看了眼身后的警察先生,将记录仪一把抛起,等到它落下之后,又狠狠踩了一脚。
“父亲,我刚才挑的拖鞋,是您日常最喜欢穿的那一双呢。”
执法记录仪碎了。
温岱笑了。
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
先是遇到了菜鸟先生,又遇到了这位好心的老警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