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古原愣了一下,他一路打开石洞躲避石掌冲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岔路,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他走过去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更新快,无防盗上----*---
原来这龙鳞山山腹中本来就已经有一条石洞通道了,刚才张古原一路用先天异术万物裂打开通道的时候,根本就是慌不择路,难免会出现弯道之类的形状,而正是这一段弯道,与原本就存在于山腹中的石洞的弯道擦了个边。
本来两条石洞只是擦了个边,中间还隔了层薄薄的石壁——龙鳞山多产铜铁,山石极为坚硬(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俩到底有没有因果关系)——虽然是薄薄一层石壁,但是也足够坚硬,若是没有巨大外力的话,这薄薄一层石壁倒也不会塌开。
问题就是张古原和陆漫漫前脚刚跑过去,后脚巨大外力就来了——那石掌狠狠砸下,整座龙鳞山都晃了三晃,就更别说这薄薄一层石壁了。
于是乎,在张古原与陆漫漫回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因为石掌而受到冲击从而塌出一个小**口的“岔路”。
听了张古原的解释,陆漫漫恍然大悟,便道:“走啊,我们进去看看啊?”
“这个...”张古原一脸纠结,道,“要不...别去了吧,咱们快离开龙鳞山吧,我总是有点怕出事。”
“不怕不怕,”陆漫漫道,“避难山中得奇遇,这是标准的男主角配置啊!”
“可拉倒吧。”张古原也忍不住吐槽道,“你看游坦之还看不出来吗,拿了个标准男主剧本,够奇遇了吧,还不是成了铁丑,最后多惨啊。”
“嗨,”陆漫漫打着哈哈,一边往里钻一边随口道,“不能怪别人游坦之,主要是同台的其他人外挂太可怕了。你要把游坦之搁书剑恩仇录里他也能把红花会上下从陈家洛到余鱼同一路吊打过去。”
“光吊打有什么用啊,康熙郑克爽索额图小兵甲路人乙镖师丙烧饼丁都能吊打韦小宝,人还不是稳稳主角。再说了清朝那时候都是武林末世了,大家武功都普遍不高,你武功高就是主角了?康熙郑克爽索额图小兵甲路人乙镖师丙烧饼丁都能吊打韦小宝。”
陆漫漫回头冲他道:“哎你别老拿韦爵爷说事啊,人韦爵爷七个老婆人多不容易啊。再说了武功高没什么用但是很爽啊。”他想了想,这才道,“你看别人丁春秋,别看那么被人不齿,但是不得不说武功高就是爽。”
“爽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被生死符制住憋在少林了。”
“嗨,他们高手不都爱少林么,反正人生的归宿不是小木盒就是少林寺。”
“主要是思想高度你懂吧?思想高度决定了你的咖位。”
“嘿嘿,”陆漫漫笑道,“思想高度你说的是郭大侠吗,那真是思想高度越高过得越可怜,没什么思想高度的时候过得多开心,结果呢,思想高度一起来了师父也跟着死了,然后娘也没了,到最后那思想高度,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他想了想,又开心道,“再说你说思想高度决定咖位之前有没有考虑过被你嘲讽过的韦爵爷?”
“韦爵爷那不一样,”张古原一边跟着陆漫漫往里钻一边道,“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韦爵爷没有思想高度?人没思想高度能把索菲亚公主...”
“给祸害了?”路漫漫接嘴道。
“偷香不能叫祸害...偷香!侠客的事,能算祸害吗?”
“嘿嘿,”陆漫漫一边拉着张古原钻过洞,一边道,“不叫祸害。那张乙己你告诉我,陈家洛那叫什么?”
张古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叫渣男。”
“所见略同啊英雄。”
张古原终于钻了进来,开口道:“行了英雄,别扯淡了,你说要进来的,现在进来了,你说怎么走吧。”
陆漫漫作捻须状,道:“待老夫算上一算。”
张古原笑道:“没看出来啊,出去讨了三年生活还学会这一手了?”
“没有没有哈哈哈,”路漫漫笑道,“这个东西是没有科学根据的。”
“你在苍玄大地说科学啊少年...”
“所以我们得找一个介于科学与玄学中间的方法,比如,”陆漫漫说着便脱了一只鞋拿在手里,口中道,“扔鞋吧。”
张古原:“......”
“啪”的一声,布鞋落地,不偏不倚正好指向他们刚才费劲儿钻进来的洞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古原捶地大笑。
陆漫漫面不改色心不跳穿上了鞋,面无表情往右手边一指:“走这边。”
“你怎么瞧出来这边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古原站了起来,一路狂笑跟着陆漫漫向石洞深处走去。
二人走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忽然变得开阔,张古原手捏法决,掌中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他口中喝一声:“去。”那团火焰便飞到半空中,微微一晃,化出许多□□,向四周散去,等小火团布满了整个半空之后,便停止了分散,静静悬浮在那。
这开阔的空间被无数团火焰照得亮如白昼,二人这才看清,这里是一个大厅模样的洞窟,地上整整齐齐横平竖直摆着许多的石头箱子。
那些石箱大概半人高,一人长,看起来灰扑扑的,既沧桑又厚重,做工却极其考究,每一个石箱的顶面和四周都雕刻着各种不同的奇珍异兽,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装饰,虽然一个个都灰扑扑的,但是保存得却相当好,每一个都是八角尖尖...不是,我是说...那啥,反正就是保存得好。
只不过看起来有点像...
“石棺。”陆漫漫答道。
张古原莫名其妙道:“什么?”
“我说这些石头箱子,”陆漫漫指着周围的八角尖尖们,开口道,“像是石棺。”
张古曼向周围看了看,忽然打了个寒颤。
陆漫漫:“???”
陆漫漫道:“你搞什么?你别跟我说你害怕???”
张古原梗着脖子道:“怕怎么了,我不能怕死人吗?”
“你们仙道中人不都是看破生气了吗?”陆漫漫顿了顿,然后大声道,“而且你自己就是个死鬼啊!”
“嘘!嘘!”张古原竖起食指放在嘴上,低声说:“你小声点!”
“怎么了这么神秘兮兮的?”
“你...”张古原低声在陆漫漫耳边道,“你别吵着他们...”
陆漫漫:“......”
陆漫漫一边浑身甩鸡皮疙瘩一边大声喝道:“卧槽你别这样我瘆得慌!”
“你小点声...”
“你别说啊!”
“你小点声...”
“卧槽说的我都害怕了你别说了!!!”
“吱——”一声奇怪的叫声打破了两人的打闹,整个洞窟都安静下来了。
“什么声音?”张古原颤着声问道。
“真丢人。”陆漫漫口气里满是鄙夷,他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道,“听声音应该是什么动...在那!”他忽然伸手一指不远处,张古原战战兢兢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猴子正半蹲半坐在一座石棺上,手中如同握剑一样握着一根半米多长的竹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哟,”陆漫漫兴奋地搓着手道,“这要按一般小说的尿性,这玩意儿以后就是咱俩的灵宠了吧,古原你看他拿竹竿的姿势,估计还会个什么剑法,酷!”
“你的你的我才不要,”张古原头摇得跟甩水的狗一样——您看我这比喻多灵性——开口道,“说不定人家只是闲着没事干,你怎么知道他会剑法。”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那只猴子缓缓站了起来,盯着陆漫漫,或者说是盯着陆漫漫和张古原两个人——这没什么区别,张古原这怂包已经吓得躲在陆漫漫身后了,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猴子——那只猴子看着他俩,手握着竹竿抖了抖,忽然就挽出了一个剑花,然后顺势一抖,冲着陆漫漫遥遥剑指。
“卧槽卧槽!太酷了!”陆漫漫兴奋地大叫道,“这特么真的是我的灵宠吗!啊!我爱苍玄大地!”
张古原:“......”
张古原道:“不是,你冷静点啊少年,你还没问别人同不同意呢!而且这未免也太诡异了点吧!”
然后此时陆漫漫已嗨到失去理智了,只会一边拍着手一边念叨“酷啊酷啊”,完全听不进去张古原说的是什么。
此时就听那猴子双唇一动,口吐人言道:“非要老子开口***才能消停是不是?”
“呃...”
世界都安静了。
这就好比说您在电梯里,上来个非洲老黑,您就想着反正他也听不懂,就给朋友发微信语音,卧槽,我在电梯里看到个非洲老黑,贼特么带劲儿!黑人兄弟看着你,你还越说越兴奋,这时电梯到层了,黑人兄弟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开口道:
“刚有个臭**嘿,说我带劲儿呢!”
尴尬到窒息。
现在陆漫漫和张古原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但是他们跟电梯里那哥们儿不一样的是,猜不到黑人兄弟普通话贼溜只是一时疏忽——但是谁特么能想到一只猴儿会说话——哪怕这是在苍玄大地吧?
“我觉得你不该犯这个错误。dizhu.org”张古原说,“毕竟咱们刚进来的时候还聊过猴儿哥来着——他也会说话。”
陆漫漫:“......”
陆漫漫还在满脸黑线没说话的时候,那只白猴开口道:“来吧,自己说一哈,你们是啥子人?”
“呃...是这么回事,猴儿哥”
“呸,”白猴打断张古原的话,狠狠啐了一口浓的,开口骂道:“别他妈嬉皮笑脸的,跟谁俩呢?猴儿你爹尾(yi三声)巴哥,叫老子真君。”他顿了顿,忽然神情肃穆道:“我乃凌霄山岚栈道观门人,道号齐天。”
张古原:“......”
陆漫漫:“......”
陆漫漫小心翼翼道:“齐、齐天?”
“真***没礼貌。”齐天真君喝道,“叫真君。”
“好的大圣。”
齐天真君一脸“???”的表情。他愣了仅仅一呼吸的时间,随即持竹竿在手,向着陆漫漫和张古原的方向就猛地跃了过来。
白猴齐天真君身怀神通,十来米的距离他在空中不过一瞬间便已经到了陆漫漫面前。他立在陆漫漫面前的石棺上,手中竹竿直指陆漫漫双眼,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场,就连那支竹竿也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给老子咽回去。”他冷冷道。
“对、对不起!”陆漫漫举起双手大声道,“大哦不!齐天真君!”
齐天真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随即手中竹竿挽了个花,做了个刀回鞘的动作,将竹竿从右手交左手。
“漫漫。”张古原站在陆漫漫身后,用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的气声道,“他有可能是穿越来的——他刚才甩那一下竹竿明显是学的日式刀回鞘动作,还给自己取这么有梗的名字,关键是他这个奇怪的口音,四川话夹着东北话随意转换,但是肯定是我们那的口音,你还别说,这口音一般人还学不出来...”
“呃...大哦不,真君啊,”陆漫漫小心翼翼并且很隐晦地问道,“您家是哪的?”
“家?”齐天真君满脸不耐烦+嫌弃+疑惑的神色,道,“我家就在凌霄山。”
“呃...不是,”陆漫漫抓着头发问道,“我是说您去凌霄山之前,是哪的?”
“你怕是个瓜娃子。”齐天真君道,“都跟你说了我凌霄山的,我就生在凌霄山。”
“呃...”
齐天真君不说话了,陆漫漫和张古原也不太敢说话了——谁知道这只猴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刚才那一下是真的把他俩吓坏了。沉默了半晌,齐天真君忽然开口道:“不过,以前...师父也这么叫过我。”
“呃...大圣?”陆漫漫忍不住接了个嘴问道。
齐天真人横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的道号也是他为我取嘞。”
陆漫漫一下恍然大悟,他刚才是一直觉得张古原的话里有问题,原来在这里——哪有自己给自己取道号的,不都应该是师父给取吗。这么看来,真正是穿越众的,不是眼前的齐天真君,而是他的师父。陆漫漫不由得有些激动,开口问道:“那您的师父...”
“关你屁事啊?”齐天真君一脸嫌弃道。
“呃...”
齐天真君又“嗤”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师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好像能洞察所有,对所有人,哪怕是刚认识的人都能一眼看穿,经常说着我听不懂意思的奇奇怪怪的话,随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什么东西都无所谓的态度。”他顿了顿,这才有些消沉道,“他总说想回家,但是又说不上来家在哪里。”
陆漫漫这下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位齐天真君的师父百分之百是穿越来的,主要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过于真实,每个穿越众心里最渴望的事,其实都是想回到那个说不上在哪里又遥不可及的家。
陆漫漫试探着问道:“那您的师父现在在...”
“不在了。”齐天真君消沉道,“师父兵解了。”
“啊...”陆漫漫和张古原感情复杂地叹息了一小声。
兵解是什么意思他们当然懂,可以说,这是一个至强者最无奈的终点。然而令陆漫漫失望的是,他本来向找这位前辈请教一下,最好是能直接拜入他门下。然而齐天真君却一盆冷水当头扣下。
见陆漫漫和张古原消沉下去,齐天真君忽然咧嘴笑了笑,道:“嗨,老子跟你们说这事嘎哈。”
陆漫漫没忍住,抽冷子问道:“真君,你这是四川话还是东北话啊到底?”
齐天真君一愣,道:“我不知道什么四川东北,我师父就是这么说话的,我都是跟他学的。”
得,这位前辈又多了一条传奇属性——一口东北话夹着四川话,随意转换得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张古原见齐天真君口气比之前好多了,便大着胆子问道:“真君,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齐天真君疑惑道:“你们俩不晓得这是啥子地方?”
陆漫漫和张古原对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便小心翼翼点了点头。
齐天真君做了个充满人性色彩的动作——他扶额道:“你俩怕真的是瓜娃子哦。”
陆漫漫讪笑两声,张古原直接问道:“为什么啊真君。”
齐天真君开口道:“因为来这的人,都是有所求的。”他顿了顿,接着道,“这里是我师父建立起来的,每个石棺内布有一个小阵法,这个洞中又布下了一个阵法,外面的龙鳞山也布有大阵法,三阵相辅相成,能吸天地精华与仙道意愿,每五十年便会自动炼化出数量不等的天地宝物,有缘者可得。不过每个进来的人只能选一个石棺打开,能不能拿到好东西,或者说能不能拿到东西,全凭运气。”
陆漫漫和张古原“哇”了一声,连声道“厉害厉害”。
齐天真君骄傲道:“那肯定厉害,而且我师父在洞中布下的阵法还有遮蔽天运的作用,让人在选石棺的时候不受运气的左右。我师父说,他要好好气气那些欧皇。”
“???”
“每五十年一次的开棺可是龙鳞山的大盛会!虽然我也奇怪近二百年为啥子没人来了,但是想当年这可是苍玄大地的仙道盛会!”
陆漫漫和张古原一下就忘了“气气欧皇”云云,拍着手捧场道:“哇厉害厉害!”
“这里就是我师父建立的伟大仙道洞天福地!”齐天真君高举双手欢呼道,“龙鳞山——大扭蛋机——!!!”
张古原:“......”
陆漫漫:“???”
还真是...贴切的名字...
而且也真的是,符合那位前辈穿越众的身份。
想通了这一点,陆漫漫便不觉得这名字出戏了,也跟着齐天真君高举双手欢呼道:“大扭蛋机——!!!”
“哈哈哈哈...”起运真君开怀大笑道,“我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大圣哦不,真君,我叫陆漫漫!”陆漫漫开心道,“我也喜欢您!”
“噫,”齐天真君立马换上一副嫌弃表情,“你真恶心。”
陆漫漫:“......???”
真的是猴儿脸儿——说变就变。
齐天真君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试一手?”
“我也可以吗!!!”陆漫漫惊喜问道。
“与仙道有缘都可以一试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