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打起来,因为神秘人当机立断掐住了叶临昭的脖子。
但就长相来看,对方俊秀好看,棱角分明,没有大多数中年男人的发福与秃顶,西装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风度翩翩气质精炼,难以分辨年纪。
他和叶临昭长得并不怎么像,尤其是他和叶临昭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但都是非常好看、一眼惊艳的类型,不过叶小队长惊艳地非常舒服,而这个人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他的眼睛似乎总是半眯着,微微弯起,说不出是愉悦还是戏谑。他的手很用力,死死地钳制着叶临昭的脖子,叶小队长本就虚弱,现下更是没有力气反抗,脸色涨红,嘶哑地咳着。
“放开他。”顾逾明倏地变了脸色。
“顾警官刚刚不是非常傲气吗?”他笑起来,“那你现在就去死啊。”
“我说的是你来杀我,放开他。”顾逾明皱紧眉。
“是啊,我现在不就在杀你吗?”那人说着又加重了手上力道,“让他给你陪葬,你们快快乐乐做一对亡命鸳鸯,我多贴心啊。”
叶临昭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放过……他……”
那人挑起眉梢,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凑到叶临昭耳边:“我亲爱的孩子,你竟然让我放过他?”
“你从来不对我提什么要求,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答应你了。”他笑着,“可是你要用什么换呢?”
就像情人间的呢喃,他离叶临昭耳边极近,顾逾明刚想上前一步就看见他威胁着掐紧,毫无办法。
“什么……都可以……”叶临昭抓着他的手腕,眼神几乎是冰冷的,像是不得不得屈服。
那人好像很满意,他把额头贴到叶临昭额头上,低声说:“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他一把把叶临昭提起来,直接把他手上的针头拔下来,血溅落在瓷白的地板上,然后拖着他往门口走,一边还对顾逾明说:“二十分钟后你来医院后门找他,否则后果自负。”
“临昭……”顾逾明看着叶临昭毫无血色的脸,心脏就像被攥住,扭曲着疼。
叶临昭这会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他朝顾逾明在的方向投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然后顺从地跟着那人往外走。
顾逾明赶紧打电话让李茂行他们盯监控,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几乎是二十分钟一到就来到了医院的后门。
医院后门连着一座小花园,叶临昭就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背靠着亭柱,脖子上是青紫的可怖掐痕,肩膀的伤口似乎裂开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染上殷红的鲜血。
“临昭!”顾逾明想抱他,又怕他疼,“你怎么样?”
“没……没事……”叶临昭听见他的声音,眉眼微微弯起,垂下一个轻松的弧度,朝他抬起手,“带我回家吧……”
“……”顾逾明顿了顿,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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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逾明并没再问那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刑侦那边反映医院的后门监控突然出现了故障,难以修复,无法追踪这个人接下来去了哪里。
顾逾明投入工作,叶临昭在家请私人医生照顾,他不喜欢去医院,加上又发生了这件事,大家也就没什么异议。
拗不过叶临昭的坚持,顾逾明只好每天把案件进展念给他听,但坚决不许他参与案件的侦破和调查。
“根据章强国、何尽以及李如青的证词,当天是死者的生日,他们几个去给他庆祝,所以选在了西餐厅,不然平时他们是消费不起的,且当天他们争吵的原因是李如青的电脑和手机不见了,手机在死者家找到,电脑不知道在哪,李如青认为也是陈倡拿的,他们几个吵着吵着就开始互翻老底,所以迟迟没有点餐。”
顾逾明一边说一边给他换药缠绷带,私人医生在他一回来就非常自觉地溜了。
“那许月听见的什么白的呢?”叶临昭休养了小半个月已经快大好了,懒洋洋地问。
“他们说是在吵赌博摸球什么的,李如青有非法聚众赌.博入狱的案底。”顾逾明把医疗箱收好,“你信吗?”
“不好说。”叶临昭穿好衬衫,“法医那边呢?”
“纪诚他们说在死者体内检测到大量γ-羟基丁酸,与酒精混合,致死原因不知道是这个还是腹部的伤口导致的失血过多。”顾逾明开始玩他的手,“然后我们搜了他们的家,目前并没发现羟基丁酸,和李如青合租的是他女朋友,我们请她来问个话,没想到发现了点新的。”
叶临昭看向他。
顾逾明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李如青的女朋友叫于雪,在一家叫秋水佳人的夜总会工作。”
夜总会么,无非就是些卖.淫、赌.博以及毒.品之类的生意。
“所以顾队是打算夜访一番?”叶临昭挑起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