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是还未褪去的清晨薄雾，让人看不真切，却又从中露出一抹亮光，像黑夜孤星熠熠生辉，直直剖开顾逾明的心房，一路照映到心底。

顾逾明嘴边笑意非但没收敛，反而扩散了些许，眼睛里换成了细碎的星光，他快步跟上叶临昭，手也不安分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叶临昭躲，他就继续搭。

叶临昭再躲，他就再继续搭。

“……”

叶小队长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叹了口气也就随便他，就当宠儿子了，静默了一两秒钟，两人竟是一同笑出了声。

顾逾明心想，管他呢，那些乱七八糟的又不关我事。

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地微笑。

.

市公安局，审讯室。

“赵燕？”

女人嗫嚅了一下：“是、是我。”

“为什么要跑？”

“我、我害怕，我、我要回老家……”

“你害怕什么？”

赵燕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右手。

“李诠，你认识吗？”

赵燕瞬间瞪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了惊慌失措，身体还止不住的发抖：“我、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问话的警察皱了皱眉，他姓周，叫周乘义，是刑侦那边的人，刑警支队人手不够的时候经常找他来帮忙审讯，久而久之也就转过来做了问话这一工作。

周乘义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认识，那你抖什么？”

“不是！不是不是……我和他……不是……他、他……”赵燕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忍不住掉下眼泪，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他不要我了……”

“什么？”周乘义没有听清。

赵燕却是打死都不再说话了。

“赵燕，李诠死了。”

女人倏地瞪大了眼睛。

“极其残忍的分尸，只是少了右手手掌和第三根肋骨。”

周乘义每说一个字，赵燕抖得就越厉害，眼里尽是惊惧。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本案的凶手。”

赵燕拼命摇头。

“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老老实实把一切交代了。”周乘义看了眼手机，是顾逾明发过来的赵燕老家里的那张合照。

他把照片拿给赵燕看。

赵燕终于忍不住，在审讯室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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