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禄于是连忙抱着谢纨向后退去, 他和雁风来前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是说好若不到必要时候, 能不动用这最后这一计便不用, 只是现在……
他退到最后,发现这屋中还有一扇窗,周易禄连忙打开窗,看见外面守着的竟是自己人。
他又回头望了雁风一眼,雁风在身后迅速打了个手势, 示意他先走。
周易禄也没犹豫,先将谢纨从窗户口送了出去,然后自己也纵身一跃,因为太过紧张,他落地时被自己绊了一下,好险没摔倒。
与此同时,谢裴文目光不错地盯着雁风,不紧不慢地说:“无论你们把他藏到哪,我都能找到, 何必呢?”
他话音未落,身后有几个狼卫便已经向后院方向追去。
雁风压根没听他说话, 只在心中默数着,等谢裴文的人即将要冲上来攻击他之际,雁风突然像只游鱼一般,状若无骨地跳进了那间屋子。
随后,谢裴文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硫磺味, 他瞳孔骤然一缩,霎时便明白了雁风的意图。
“趴下!”
但已经来不及了,轰然一声巨响,那热浪已经掀了过来,谢裴文只觉得两耳似乎被堵住了一般,他整个人都被身后的狼卫重重扑倒在地。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他原来用来锁谢纨的屋子已经倒了,身前身后都是冲天的火光,而他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口血,竟然昏了过去。
冲向后院的那几个狼卫一时止步不前,不知该回去营救谢裴文,还是继续按命令行事。就在他们犹豫之际,几个暗卫像是早有预料似的,突然从墙外跳了进来。
这几个暗卫都是顶级的刺杀高手,一刀一个便将那些狼卫尽数给割了喉。
周易禄将谢纨送上马车后,自己却没有立即出去。虽然他与雁风并不算熟识,但是毕竟营救谢纨的计策几乎都是他出的,细节也算周到,如果让那会怒得只想将谢裴文碎尸万段的他去救谢纨,只怕不会这么顺利。
他到底是讲义气的人,于是复又折回去找雁风。
此时的雁风后半截身子都被倒下的房梁压住了,好在他后边的狼卫们伤的伤,死的死,幸没大碍的也得先救谢裴文。
雁风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算的不错,既然谢裴文喜欢用火’药,那他不如先下手为强。这剂量也掌握的算是比较精准,至少谢裴文闹不起来了,自己也还没被震晕。
“你没事吧?”周易禄远远见雁风倒在地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没事,只是有点缓不过来。”雁风灰头土脸地抬了一下身子,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周易禄伸手想拉他一把,却被他拒绝了,雁风冷冷地说:“快走,先把谢公子送去安全的地,以免再出变故。”
周易禄大半颗心都挂在谢纨那,又听他这么说,顿时更焦急了。但雁风的脚大概是伤到了,走时一坡一坡的,周易禄心焦之下,也不过问他意见,便强行扶着他,最后几乎是把人拽起来走的。
等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后,周易禄发现,谢纨居然倚在车厢里闭着眼,连他们进来的动静都没有觉察到,周易禄心跳一滞,忙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鼻息。
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是有的。
大概是这么多日以来,精神一直紧绷着,所以如今甫一松了一口气,实在累了吧。
“他娘的,谢裴文。”周易禄心疼地捧起谢纨的脚,那脚底伤痕未退,小指又被布条裹着,“那火’药若是没把他炸死,改日等无忧安全了,我定亲自去斩下他的脑袋!”
雁风轻咳了几声,道:“只要谢裴文不死,谢公子仍
然是危险的。”
周易禄解了一件外袍,给谢纨披上了:“盛……圣上知道这事吗?”
雁风摇了摇头:“陛下此时正在北疆坐阵,在下不敢让他分心,所以冒死欺瞒,只说在下与谢家小姐找到了谢公子,已将他成功从谢裴文手中解救……若此次没能顺利救出谢公子,在下只怕要以死谢罪。”
两人又商讨了好一会,发现皇宫藏不得人,谢家就更不必说了,哪怕是和周易禄有关的住所,也很容易就能被谢裴文找到。雁风畏于谢裴文那诡异下作的下蛊手段,不知究竟谁可信。
“先回我家吧。”周易禄没什么头绪,“无忧不知道有没有事,你也受了伤,得先让大夫来瞧瞧才行。”